靠在他身上人还傻乎乎甜笑下:“香香,好漂亮。”说完便股脑彻底地睡过去。
殷淮叹声气,将人打横抱起进屋。
次日,殷淮带齐轻舟去个离京中很远寺庙,没有随从,两人骑马也花大半日。
松云寺香火很旺,日落黄昏时香客依旧络绎不绝。
会给掌印惹麻烦。
得罪皇后倒是没什,但皇帝最信神佛,钦天监那边已经在相后示意下出这个月星律图,这几日都是最适宜皇帝生辰八字灵修时段,若是让他觉得祭拜陈贵妃会阻碍到自己修仙大业,殷淮再权倾朝野也落不着什好。
殷淮摸摸他柔软脖子:“臣不怕。”
“不要,”齐轻舟不愿意,拉着他往外走:“睡不着,掌印陪出去坐会儿就好啦。”
春天良夜,繁花开得无声又热烈。
前方飘来阵大雪,又回到天气还没这冷时候。
齐轻舟看见梦中自己从床上爬起来,没惊动宫人,随便披件外衫打开房门。
“吱嘎”声,对门也开。
齐轻舟惊讶抬眉:“掌印也睡不着?”
“不是。”殷淮只披件很薄云柏纱衣,偻空纹理,清瘦修长体态影影绰绰,“臣知道殿下没睡。”
两人坐在冰凉石阶上,沉甸甸松果自枝头落下,砸到齐轻舟肩,也不怎痛,但今日他心里格外难受,憋肚子气无处可发,点点小事亦能委屈得不行,贴在殷淮身侧乱拱,像只苦闷,bao躁兽类幼崽。
殷淮只好揉揉他肩,哄说:“没事,没事。”
有人陪在身边,齐轻舟心里舒服许多,殷淮也不讲什安慰话,只陪他静静坐着夜。
坐到齐轻舟熬困眼,不知不觉头歪,倚在他肩头上,迷迷蒙蒙中,殷淮听见他含糊梦呓:“掌印,你好像母妃啊。”
殷淮:“……”
齐轻舟张张有些干裂嘴唇,低声道:“你记得啊?”
明日就是他母妃祭日,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近日皇后在宫中领众妃为皇帝素斋祈福,又为太后请灵台仙师念诵超度,为不冲撞,其他祭拜法事自然不能再提上议程。
齐轻舟愁得睡不着觉,又气又恨,在宫中私烧香火是大罪,尤其是在皇帝如此信道奉佛局势下,也许明日他连光明正大悼念自己母妃机会都没有。
殷淮直接跨步走过来,将他揽在臂弯下,安抚道:“臣命司礼监为贵妃准备些桃笺和纸鹤,还有牌鉴也擦干净,殿下清早可——”
“不要!”齐轻舟拉住他手臂,又说次:“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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