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也打自己算盘。
黑溜溜眼珠子转转,确认四下无人,齐轻舟凑近殷淮,说悄悄话般细声道,“意思是,您日理万机,父皇方才说话您不必当真,书嘛,自己读也是样,您公务繁重,也不敢劳烦您真费这个时间日日到殿里授课。”
他如意算盘打得响极:“您看这样成不成,该学什,您就给布置功课,完成交给您批阅,若是不懂,再去请教。”这样他就不用日日去点卯,也没人管束着,这神仙日子!搁在以前,他都不敢想!
齐轻舟沉浸在美梦里,嘴角咧得越来越大:“只要不去南书房碰上李尚那群王八向来最安分守
小皇子踢踢身前玉阶,抿抿嘴,斟酌着措辞:“掌印,若是您实在是分身无暇,可以再找个时间去跟父……”
“殿下可是在介意臣方才回绝?”
殷淮直接戳破他别扭。
齐轻舟怔,不愿意承认,有些恼怒道:“自然不是!”
“是也无碍,”殷淮扫他眼,不在意地笑笑,“可是,殿下,这个世界上很多话是言不由衷。”
盏茶不到功夫,御前公公第二回报皇后太子求见。
齐盛帝眉眼间生出丝不耐,置之无闻,又苦口婆心嘱咐会儿齐轻舟今后要用功、要听殷淮话云云方才乘船离开。
行宫人随着皇帝撤退,不大亭阁里忽然下子空荡下来,只剩下殷淮和齐轻舟二人。
殷淮旁若无人地用雅致长橼勺新茶,手法利落地道,深色古朴茶具、沉绿清雅茶色将他手衬得更加好看,白皙如瓷玉。
齐轻舟就这盯着。
殷淮微微倾身,为他倒小碗茶汤,抬眸:“就像很多事不是眼见为实。”
“您能明白吗?”
齐轻舟幽黑瞳孔里倒映出他绝色容颜,方才还心存芥蒂这会儿又色令智昏起来,轻轻地点点头:“明、明白。”
也不知道真明白假明白。
殷淮刚满意地“唔”声,又听他说:“掌印有掌印难处,都明白,并无责怪掌印意思。”
对方泡茶动作行云流水,很是赏心悦目,几分清贵闲雅,自有偏偏贵公子气度。
他目光被那精妙手法吸引,看得出神,忽而听到——
“殿下再来杯吗?”
齐轻舟为自己无礼暗自懊恼,乖顺坐下来。
他虽然觉着掌印是最佳老师人选,长得好看、人也好,看那也不像是多管闲事样子,不至于真拘着自己,但想起对方方才婉拒和勉强应下样子,心里有些不得劲,强买强卖没意思,他从来不强人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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