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客人安静地坐在那里,没有跳到半冲上来,没有趴在地上抚摸他脚,没有含蓄地说些他现在已经听得懂,但厌恶挑逗句子。
他跳完之后,转个圈,用盈着泪光紫色眼睛,双手紧紧地攥着裙摆,很轻地问客人:“好看吗?”
“很美。”客人笑着回答,“你灵魂和舞样,都很美。”
他终于笑起来,眼泪从他脸上滑落,他非常矜持地后退两步,提起裙摆微微低头,做出他在录像带里看过千万遍,她舞剧谢幕动作:
“谢谢观看。”
“不。”客人笑着回答,“以后都不会来。”
他在那里坐很久,别过脸,控制自己情绪,让自己看起来尽量显得冷硬,然后像是想到什样,突然从原地蹦起来,仓促地边跑边说:“等下!”
“那先等下!”
他眼泪还是掉下来,他边胡乱地擦着眼泪,边从个他藏在绒被床下柜子里翻出那件纱衣——那件跳《莎乐美》纱衣。
【这个世界上会有很多真正看舞人赞赏你美丽——他们存在,见过。】
炸。”
他会疑惑地问:“为什?”
客人会笑着说:“因为觉得有趣,就设计它爆炸。”
总之就是这种他完全听不懂话,但并不妨碍他玩得愉快。
从来没有人带他怎玩过,他好像得到她说朋友。
他深吸口气,换上这套纱衣,几乎是肩膀颤抖地走出去。
“可以,可以给您跳支舞吗?”他颤着声音询问。
客人温和地说:“可以。”
在烛光下,在绒布旁,他曾无数次跳这支舞,那些人隔着朦脓烛光和绒布,用他最憎恨,最讨厌目光注视着他——就像是他们曾经注视着她样。
但这次没有,这次从头到尾都没有。
不过他知道,这位客人总有天要离开,但他不知道为什,就像是逃避样不愿意面对这个客人要离开事实。
但有天,这个客人自己提起,他看着正在翻书他,突然说:“明晚不会来。”
“今晚你想去什地方?”
客人说起这件事语气如此轻松,仿佛和档饭后电视节目告别般容易,就像是根本不知道这对他来说是件多残忍事情。
他翻书手抖,无法置信地抬起头,然后很快镇定下来,他问:“那是只有明天不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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