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二郎听他说自己国公之位或许要像煮熟鸭子样飞掉,登时变脸色,神情不忿,没等再说话,便被内侍按住,拉出手来,结结实实挨戒尺。
他哪里受过这种苦,挨两下,便哭天抢地起来。
李氏只有这个儿子,素日里爱跟眼珠子似,不小心磕下,都非要把随侍仆从打个半死才能消气,这会儿随从们见这小主子被打,唯恐李氏疯狂发飙,悄悄退出去,向她禀报此事。
“这个孽障,脑子里是进水吗!”李氏知道自己是刚不过秦王,却也不忍心看儿子吃苦,匆忙间赶去求情,却被人拦在厅外。
“宁国公府规矩也太差,未经传禀,怎可见秦王殿下!”内侍轻蔑笑:“夫人,您还是暂且等等吧。”
,但宁国公可是亲爹,以孝治天下背景之下,真闹大,句“天下无不是父母”丢过去,许樟还能怎样?
乔毓看不下去,只是这会儿又没法开口,悄悄递个眼色给秦王。
秦王原就不喜李氏母子粗俗凶蛮,见状便喝止许二郎,肃然道:“你父母不曾教过你仪礼规矩吗?家中有客,不知问候,见尊长,也不知行礼,想来便来,想走就走?”
许二郎见他冷脸,倒有些怕,踌躇几瞬,终于心不甘情不愿行个礼,说句:“秦王殿下安,秦国夫人安。”说完,便赶忙往外跑。
“世间竟真有这样愚钝之人!”秦王被他这德行给气笑,吩咐侍从道:“拦住他!”
李氏听得儿子哭声,已是心乱如麻,又被人拦在外边,又是愤慨,又是心疼,冷不丁听不远处有马嘶声传来,双眸子忽然亮起来。
“国公,你快救救二郎吧!”她不再往前厅里边儿挤,反倒扭头往马嘶声处奔去,远远瞥见宁国公坐在马上,跪地
“许樟是你兄长,只是并非同母所出,不好加以管教,而秦国夫人与孔四娘又并非徐家人,也无法贸然插手,可本王不怕,今日便替宁国公教训你,也叫你知道什叫兄友弟恭,仪礼孝悌!”
秦王眉头紧皱,冷冷道:“取戒尺来,赏他三十下!”
“你凭什打?”许二郎被人按住,愤愤不平道:“不服气!”
“那就忍着!”秦王心中怒意未消:“为许家这些事情,长安议论多久,难为宁国公不觉得丢脸,味纵容继妻幼子!”
他脸上显露出几分哂意:“可他怎不想想,父皇与他有情谊,不忍责备,虽对此事睁只眼闭只眼,却也将过往情谊消磨干干净净!来日皇兄登基,难道真要看你这个蠢东西忝居国公之位吗?愚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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