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因郑彦石之死,对乔毓是战略上藐视,战术上重视,虽然早就严阵以待,面上却做出不甚在意样子。
乔毓进门,便见管家等在外边儿,笑容恭敬,接礼盒过去,便觉沉甸甸压手,假笑道:“夫人实在是太客气……”
“没事儿,”乔毓摆摆手,笑容比他还要热情:“也不值几个钱。”
说完又道:“郑彦昌呢?他身上无官无
几个族老面面相觑,彼此对视眼,终于道:“家中尚有两千部曲,或可……”
郑彦石咬牙道:“凭借几千部曲造反,无非是以卵击石,能顶什用?不仅不能成事,还会落人口实!”
几个族老听他这般言说,便知是早有计较:“敢请家主直言。”
“五姓七望向来同气连枝,们所具有声望与人脉,并非别家能比,只消煽动舆论造势,便能逼得朝廷让步,”郑彦昌冷笑道:“圣上得位不正,本就心虚,再与士林对抗,有弊无利,至于魏玄和秦国夫人,根本就是跳梁小丑……”
几个族老听得眼睛亮,大为赞同,连连点头附和,气氛正热切,却听门外仆从传话,语带惊慌:“老爷,秦国夫人送拜帖来!”
榔头,西棒子,到底是不成气候,还是得有条不紊进行,施政时也有条理。
行人花七八日功夫,从冀州抵达荥阳,刚进州府,便令人去勘测土地,清查钱粮赋税,摆明车马,就是冲着郑家去。
世家怎维系自己高高在上尊贵?
还不是建立在疯狂盘剥之上。
这些年来,他们侵占多少良田,买卖多少人口,又逃避多少赋税?
……
乔毓在长安,也是进过公候府邸,但五姓七望门槛,却还次都没进去过。
早先万年时候,因为科举之事,她便跟郑家结仇,这会儿人到荥阳,怎也该前去拜会才是。
皇帝与魏玄听她这讲,都觉有点头大,转念想,她是去外边儿惹事,乐得祸水东引,便点头应。
乔毓叫人去投拜帖,说是午饭前过去拜会,又往街市中去,看个新鲜景儿,瞅着时辰差不多,便叫人去买个盒子,搁几块石头进去,仔细包好,拎着往郑家去。
桩桩件件,都是经不起查。
魏玄来,乔大锤也来,对于郑家而言,就跟有个人提着四十米大刀在自家门口磨样,他说就是在这儿晒晒太阳,你敢信吗?
郑家人是不敢信。
他们要是信,从前郑彦石,不就白死?
“怎办?”郑彦昌面色沉沉,环视周,道:“刀都架在们脖子上,难道要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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