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他们说去吧,”韩国夫人无所谓声音传进来:“嘴长在别人身上,想怎说就怎说,难道现在外边就没人说闲话?”
乔毓听得心下微奇,进门去瞧,却见韩国夫人面前摆着张约莫尺长白纸,上边儿被整齐划分成几个版面,有已经写字上去,有却还空着。
她捡起来看看,便见上边儿写得是前不久刚刚落幕科举,将事情首尾大略提提,歌功颂德之后,又添中选之人名单上去,再往后,却是朝廷近来打算裁撤冗官,改善民生政令。
乔毓看得笑,见还有地方空着,便问她:“这里是打算写什?”
“这是第期报纸,自然得吸引人,”韩国夫人停笔,
致,面色皎皎,只是近来操劳,日晒风吹,不似先前那般白玉剔透,眉宇间倒添些淡淡英气,远不像从前那样精致无尘。
乔毓心下不禁有些动容,见孔蕴面色坦然,也不再提,听见外边儿有鼓声,这才道:“出什事?”
“也没什,宋晏他们拟定禁止溺婴条例,正召集万年县内官吏蔷夫小吏,叫将这政策宣扬下去:为官者家中如有溺婴,则削官去职,必要身先士卒,责区内溺婴者达到定比例,则在吏部评定中添上笔;对夫妇生下第三个孩子之后,可以向官府申请补贴,酌量进行照顾……”
说到此处,孔蕴也不禁叹口气:“要是养得,谁愿意将活生生孩子溺死?归根结底,无非是没钱。这还只是万年,皇太子在此,勒紧腰带挤挤,总算有贴补,但若真是推广到天下去,那便是个无底洞。”
“要不怎急着赚钱呢。”乔毓将最后笔画完,打量无碍,这才将那纸张合上:“许樟呢?”
“跟东宫几个臣属道,去拟定普法下乡章程,”孔蕴答道:“长安既然有意削弱地方势力,首当其冲便是世家与高门旁支,其次便是宗族势力。”
她帮乔毓倒杯水,又给自己倒杯:“宗族势力强地方,不经官府直接杀人是家常便饭,几个族老聚在起,就能裁决族中子弟死活,当然也要加以纠正。”
这便是想进步掌控地方上刑罚。
乔毓点点头,“咕嘟咕嘟”喝几口水,跟孔蕴说声,便出门去寻皇太子,哪知到地方,却没瞧见人影,拉住问句,才知道皇太子跟秦王道跑去韩国夫人那儿。
她瞧着火辣辣太阳,只得叹口气,认命往韩国夫人那儿去,还没进门,就听见昭和公主跟晋王叽叽喳喳道:“姨母,你真打算这干吗?外边人不定会说成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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