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有孕消息传来,母亲被兴奋冲昏头脑,甚至没有去细思,而他,那时候心中百感交集,更没有细细想过这事儿内中会有什隐情,现下那个五彩斑斓美梦骤然被韩国夫人戳破,他在不可置信同时,也不禁生出几分不安。
身上鞭伤仍旧在作痛,动下,都扯得皮肉阵抽搐,平阳侯叫仆从搀扶着站起身来,先去瞧纪老夫人,好容易帮着顺过气来,睁开眼,这才道:“阿娘,七娘有孕事……”
纪老夫人被人送到塌上,目光浑浊,面色蜡黄,听七娘有孕这几个字,眉宇间登时闪过丝焦急,拉着儿子手,迫不及待想要说句什,结果嘴里边儿冒出来,却只是:“啊,啊啊……”这几个字。
平阳侯见状呆,纪老夫人也呆住,两手在空中疯狂挥舞会儿,想要说句话出来,却也未能如愿。
丝唾液顺着她嘴角流下来,落到衣襟上边儿,染出块指头肚大小湿痕,纪老夫人神情惊惧,呆滞半晌,忽然间声音喑哑哭出声。
己家里边儿却连个信儿都没有,不知怎,心里边儿就觉得空落落,再瞧见妻子,心里边儿便不由自主生几分埋怨。
母亲心思他都明白,甚至于他自己,也期盼着有个孩子。
那天他确喝酒,有三分醉意,但若说是醉连人都认不出来,那便是骗人。
他只是有点不甘心,想赌把。
就这次。
正是深夜,大夫都不好请,这会儿还没人来,有上年纪嬷嬷守在边儿上,见状低声道:“老夫人,仿佛是中风……”
平阳侯心如刀绞,却也无计可施,想要劝慰母亲几句,却见纪老夫人僵直手正在床褥上疯狂拨拉,似乎是想发泄自己心中怒气。
他心头酸,忙道:“阿娘,您想说什?”
纪老夫人惊怒之下,面孔都扭曲起来,两手起摆出个“七”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平阳侯会意,
平阳侯在心里想:要是能举得子,那就抱回府,跟三娘起把他养大,要是不能,从此之后,也就歇这心思。
时也运也,没过多久,母亲便兴冲冲告诉他:七娘有身孕。
听见这消息时候,平阳侯心情很复杂,有自家后继有人欣喜,还有对妻子歉疚,还掺杂着对自己埋怨,不而足,对着母亲难以掩饰笑容,他说句:“好。”
直到今日,平阳侯都能想起那日自己心中五味俱全,可是现在,韩国夫人告诉他:其实他根本没有生育能力,这算是怎回事?
疯狂过后,他逐渐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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