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才下过场雪,人踩在上边儿嘎吱作响,侍从们见他,脸上不觉盈出几分欢喜,引着往里边儿进,又道:“小郎君这会儿醒着,正同夫人玩儿呢。”
女婢将毛皮垂帘掀起来,李泓大步走进去,内室中暖意融融,如入春天。
乔妍正毫无形象坐在厚重绒毛地毯上,
郭氏从门缝儿里瞅眼,啧啧称奇道:“大锤哥还真是厉害,把这群府兵训得跟狼样,真拉到战场上去,或许会是支奇兵。”
“可惜不是男儿,”她由衷叹道:“否则,也投军去。”
“你当什兵?”薛氏毫不留情道:“伙夫吗?”
“你可真讨厌!”郭氏哼声,忽转向余氏;“月娘,你有没有这想过?”
“?”余氏连连摇头,缓声道:“都没摸过棍棒,哪里能投身军伍?还是更喜欢书画琴棋。”
能瞧出腹中孩子是男是女,上次见面,还问他,他说是小弟弟,可是该谢过他呢。”
“去他外祖家,”薛氏笑道:“母亲想他,接过去小住几日,还没回来呢。”
李泓出征在外,将士家眷都留在太原,乔妍免不得要抚恤关怀,家中长者若有病痛,便要派遣医者前去问候,又或者是赠送药材补品,素日里也多有礼敬,到儿女上边儿,也不时送些笔墨纸砚,以示关怀。
聂良弼刚刚娶妻,成婚不过月,便匆匆出征,余氏却没有乔妍运道这般好,肚子也没有消息。
她是兖州人士,娘家离这儿远,身边也没个亲眷在,若是性情像乔妍这般刚强也就罢,偏生人还婀娜纤细,花儿样娇柔。
“好吧,”郭氏遗憾道:“看起来,只能个人去……”
……
正如乔妍所说,薛举兵败被杀,陇西已定,李泓下令原地休整半月,稳定局势之后,便启程返回太原。
长久离家人,踏上那片土地,便觉得连空气都是亲切,更不必说是人。
李泓有大半年没回来,士卒往军营去休整,他却直奔李家而去。
乔妍怕她在这儿孤单,不时便请来说话,现下见她颇为喜欢孩子,心中暗叹,道:“你要不要抱抱他?”
余氏秀婉面庞上浮现出几分惊喜:“可以吗?会小心些……”
“这有什不可以。”乔妍将儿子抱起来,笑着递过去:“等良弼回来,你很快也就能抱上儿子。”
余氏小心翼翼将那小娃娃抱在怀里,神情温柔瞧着他,还回去时候,都有点儿舍不得。
众人留下说会儿话,便起身告辞,出门时路过隔壁院落,便听里边军士操练声穿墙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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