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子淡淡道:“安阳裕,你有什资格同孤谈条件?”
安阳裕为之苦笑,将头垂更低:“臣不才,曾在春坊为殿下效力几载,方敢厚颜相求……”
开道清宫这种事,都是皇帝、太后这类角色才有待遇,她既非皇族,品阶也只是国夫人,再鼓动着皇太子这干,未免太过嚣张。
皇太子见她不肯,也不强求,向她道别,随同那内侍匆匆离去。
……
皇太子过去时候,安阳裕正立在门前等候,或许是因为太阳初升缘故,他面色较之此前更见苍白。
“安阳寺正,”皇太子大步近前,径直进内殿,开门见山道:“今日到此,有何贵干?”
,却被乔毓拦住。
“你既有正事,便只管去忙,左右见面时候多得很,”她温言劝慰:“若是因为而误事,岂不叫愧疚?”
“……也罢,”皇太子略思忖,道:“去去便回。”
说完,又唤白露与立夏来:“你们在宫中多年,路径也熟,带着小姨母在太液池附近转转,阿昱他们也该快来。”
“父皇空置六宫,除去母后与几个弟妹,便没什在意人,只是太上皇颇多内宠,小姨母或许会遇到。”
安阳裕随同他入内,躬身施礼道:“臣在大理寺狱中见到蒋国公府世子,听说,是陈寺正执皇太子令,将他扣押于此……”
“确实如此,”皇太子对着他看会儿,慢慢笑起来:“刺客招供说,是蒋国公世子指使他们行刺,既有人证,免不得要请蒋国公世子挪挪位置。”
“太子殿下,”君臣之间有着短暂对视,最终,安阳裕掀衣摆,跪伏于地,他语气中带着丝叹息:“蒋国公府末日,是不是要到?”
皇太子不置可否笑笑:“你觉得呢?”
“臣昔年得以入仕春坊,得益于蒋国公推举,”安阳裕谨慎斟酌言辞,恭谨道:“其虽为太上皇心腹,却也于社稷有功,若有可能,望请太子殿下格外开恩,赦其子,以作传续……”
白露与立夏闻言应声,皇太子又嘱咐乔毓:“你既是秦国夫人,食邑千户,便不需向她们行礼,若是遇上个客气也就罢,若是遇上个失礼,你也无需退让,素日里如何处置,今日便如何处置,闯祸也没关系,会帮你兜着……”
乔毓听得心中暖热,莞尔道:“若是遇上章太后呢?也没关系吗?”
“没关系。”皇太子笑微微道:“兜不住,还有父皇呢。”
他左右看看,忽然道:“要不,就叫人将太液池清出来……”
“那就不必。”乔毓赶忙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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