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察觉到乔毓目光,武安大长公主侧目去看,望见她面容时,不觉显露出几分讶色。
乔毓心知她是觉得自己与二姐姐相像,微微笑,颔首致意。
武安大长公主同样报以笑,看眼跪在殿中南安侯,转向皇太子,和蔼道:“唐六郎大不敬,罪在不赦,南安侯教子不善,同样有过,刚刚正向圣上请罪,打算削爵还乡,终老此生。”
皇太子眸光平静,未有波澜,淡淡看南安侯眼,说句:“是吗。”却没再说别。
他不表态,秦王与卫国公更不会主动说话。
可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
皇太子见她如此,倒没有多想,指那禁卫,道:“这是林缙,他祖母,便是武安大长公主,论及辈分,该唤他声表哥。”
林缙闻言,恭敬应声:“不敢。”
皇太子淡淡笑,没再多说,向他颔首,领着几人往显德殿去。
秦王知道乔毓对这些人际关系无所知,便同她介绍几句:“武安大长公主是太上皇胞妹,昔年也曾征战疆场,军中很有声望,父皇与母后都曾受过她恩惠,对她很是敬重。”
皇太子不喜欢唐家原因有很多,从唐六郎那几句罪该万死话,到太上皇身边娇娇绕绕、屡次挑唆是非唐贵太妃,再到太上皇为帝时南安侯朝堂之上几次三番兴风作浪,不而足。
好容易皇帝登基,执掌大权,他跪下来求个饶,服个软儿,就想将之前账笔勾销?
哪有这简单事情。
这不是云淡风轻个人恩怨,而是皇帝与太上皇——这两个居于帝国顶端庞大利益集团之间较量,成王败寇,如果输是他们,现在坟头草怕都有几丈高。
武安大长公主见这情状,便知此事怕是很难善,心下
说及此处,他若有所思道:“今日,她与南安侯道进宫,怕是……”
秦王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此刻已经到显德殿前,内侍监高庸亲自出迎,将几人请进去。
皇太子身份最高,便走在前边儿,然后才是秦王与卫国公,最后则是乔毓,只是不知怎,等到内殿,皇太子却将她拉到身边去,叫与他齐头并进。
乔毓心下有些奇怪,却没贸然去问,目光扫,便见皇帝端坐上首,手中捏着茶盏,有下没下轻抚茶盖儿,自己这边儿几人向他问安,也只是淡淡抬手,示意落座,却连余光都没往这儿瞥。
乔毓见状,倒觉松口气,目光转,便见皇帝下首处坐个老夫人,头银发梳齐整,精神矍铄,目光炯炯有神,暗自猜测那便是武安大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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