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想从此半生困于宫闱卖弄心机,亦不想变成个心思狭隘面目扭曲人。”
梁徽疑惑地皱起眉心,沉声道:“没有三妃九嫔!没有后宫三千!朕自南边回京后便即刻遣散后宫,从前通通有名无实,从此往后也只有你祝知宜个!”
祝知宜震惊地睁大双眼,遣散后宫?
何时事,梁徽也太大胆。
“礼部——”
梁徽忽然有些魔怔地靠近祝知宜,修长有力手指寸寸摩挲他尖削下颌,目光炙热,像赤裸威胁,又似低卑哀求:“此生不想与你做君臣,只愿同你结夫妻。”
祝知宜心脏仿佛被只地煞鬼魅捏着,有些喘不过气来。
“否则,你不如杀算,这样还能好过些。”他狼狈颓唐地低下头,垂着眸,这三年孤冷寒衾行尸走肉日子他过怕,是真怕,祝知宜不懂、也不会相信那种恐惧。
祝知宜听他说这些浑不吝混账话,心中又惊又惑,皱起眉道:“皇上是在逼臣?”
三年不见,梁徽变化真太大,他记忆中那个表面温煦笑面君子其实骨子里是最要强,高傲自尊心绝不容许自己在被拒绝之后还向人伸手。
“那是给别人选!”梁徽想起,这些天他满心满眼围着祝知宜转早把这茬给忘。
当初他杀伐决断二话不说就遣散后宫,还把祖制明令不可废除女妃位额也并撤,那些老糊涂气得蹦三尺跳,天八封十封请谏,不是长跪宫门就是泪谏朝堂。
还把今年洪涝宫陵坍塌锅盖到他头上,说是天子不立储,江山社稷无依,祖宗警示之惩。
言官宗亲都欲插手空旷已久后宫,梁徽冷笑着轻飘飘答
但祝知宜太解他,梁徽是很善伪装、惯会话术人,朝臣外使都难以望其项背,堂堂国之君说出此等大忌讳胡言乱语,叫祝知宜骨子里那根板正忠臣直筋蠢蠢欲动,痛苦地低声说,“皇上想要什就有什,臣想要很少,但也确实无法违逆自己原则与底线。”
“清规想要什?”
祝知宜直羞于将自己那点见不得人私心,bao露于人,可梁徽这幅不依不饶架势逼得他心惊肉跳,逼得他坦白:“臣非圣人,臣也会有自己私心,也会有自己七情六欲,臣知道帝王三妃九嫔后宫三千乃天经地义、不可违越祖制,可臣已经做不到从前那样宽容慷慨。”
后宫需要个心胸宽容秉公执法君后,而不是个真正喜欢皇帝人。
“旦心怀有私,则生不公,则生不允,不齐不平,臣确实不能再坐这个君后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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