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远最爱他江山。”
“你嫌情意假模假式,你怎不嫌他虚情假意用心险恶不干不净,玩弄人心,他可比脏多,祝知宜,你敢说他是真喜欢你吗?敢说他是真喜欢‘祝知宜’这个人吗?”
“你不敢回答,因为你自己也知道——”
“你永远是他江山附庸品,他权势欲望下附赠,没有江山,你算什东西!没有权势,你文不值!”
“他先爱权势再爱你,
他希望那个人不是梁徽。
“狗皇帝还挺在乎你。”
“可惜晚点。”
在崖边钟延笑得凄惨,质问他:“你喜欢他吧?”
祝知宜抬起下巴,说:“是。”
且前些天听酒客喝醉说起南诏内部势变,几个部落蠢蠢欲动,还把主意打到大梁边关,牵发而动全身,祝知宜等不及,将出逃时日默默提前。
揭开草席数数几颗碎银,他抵死不肯接客、不愿陪酒,只能做苦力,攒半年也只有这点儿,手上忽然传来阵尖锐痛楚,银子没拿稳掉在地上,祝知宜紧皱起眉用颤抖手去捡。
双拿剑握笔手,中指和尾指变形,不知道里面骨头有没有断,钱不够,也许大夫也看不成,只是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写字。
手是跳崖时候伤到,钟延死死扣住他手指不愿意放开,拧着张疯狂扭曲面容对他说:“祝清规,能上这个当,不是因为你会说谎,是因为愿意被你骗。”
当初钟延真想把他带到地陵“死同穴”,祝知宜假意屈从,寻到机会反扑。
这是他第次承认自己喜欢梁徽,可惜并不是对着梁徽本人。
或许以前就喜欢,只是他们之间直都掺杂太多,步步,阴差阳错,被推着走得太远,很多事情要生离死别那刻才格外清晰坚定。
“那他呢?”
祝知宜沉默,冷冷凝他。
钟延哈哈大笑,面色讥讽:“他也喜欢你,但不是最喜欢你。”
他从梁徽身上学到最有用东西就是韬光养晦绝处逢生,很多个撑不住、想放弃时刻,只要想到梁徽当初是怎走过来,他就觉得他也可以,他在任何方面、任何时刻都不愿意认输。
梁军来找他人曾度离他很近,但祝知宜被钟延废七成内力又喂软筋散,钟延时刻寸步不离,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搜援大军来又走,批又批。
咫尺天涯,不过如此。
他好像还看到梁徽本人,他不确定,那个人不知疲倦地挖地宫、撬地道,满身是血。
祝知宜红眼眶,垂下眼睫,不敢叫钟延察觉自己有丝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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