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丑陋难堪过去,他卑如蝼蚁身份,在祝知宜眼里只不过是不值提“天地不仁,欺少年穷”,他年少无为、苟且偷生,祝知宜也说那都不是他错。旁人都看不起他、侮他、笑他,祝知宜却把他比作岑公隋将这样惊天动地千古流芳人物…
梁徽绷起脸,轻咳声,低声道:“说这些干什?”
祝知宜仍未察觉他越发红耳根,偏还要认真说:“怕你不知道。”又垂眸道,“说给你听,也说给听。”
“嗯?”梁徽不解。
许多话祝知宜不知道如何说,只能含蓄道:“皇上稳稳地站在高处,臣才能紧紧跟在皇上身后。”
祝知宜摇头,认真道:“不是哄,是臣肺腑之言。”
梁徽自嘲勾勾嘴角,他这种人不自救,谁会来救他呢?
祝知宜尚有个如姐如母长公主,有戍守边疆师兄,他始终是伶仃人,无根之木,无源之水,梁徽从来不敢妄求什,他觉得自己就像只街边流浪狗,谁随手扔来块不要骨头他便能记很久。
他抬起头看祝知宜,这个扔骨头人真就只是随手扔罢。
祝知宜觉得他并没有把自己话听进去,或是听进去也不准备相信,正色道:“皇上不信?在心里,皇上和少仲、宪明、隋世光是样,天地不仁,欺少年穷,设身处地,无论换谁在那个位置,都不会比你做得更好,包括臣。”
某种程度来说,梁徽在祝知宜心里逐渐成为种希望和支撑象征,现实中、精神上,当初在祝知宜心如死灰蹶不振时是梁徽带来合作转机,所以他格外珍惜这个合作机会,也不在乎旁人说付出多少、成本高低、是否公平。
在祝知宜以为这辈子都仕途无望时是梁徽不拘格顶着巨
梁徽身体僵瞬,祝知宜无察,还在那儿剖心剖肺推心置腹:“皇上知道吗?臣以前也直觉得,过去种种,是臣错。”
祝氏灭门,血亲问斩,唯得他独活,所以他罪孽深重背负血海深仇,无论如何都不应放过自己,“可是夏露那天皇上告诉臣,往者不谏,玉汝于成,臣就直记着,也直信着。”
梁徽呼吸渐微有些沉,祝知宜目光铮铮不让:“那些不是皇上错,也不是臣错,至少……不完全是。”
“就算真是,皇上也定能拨乱反正,就像岑公隋将他们样。生于污浊亦可还自身清明!还世道清明!还天地清明!”
梁徽心头微震,祝知宜清明湛亮目光就这直直照在他心口上,照得他心弦大跳,照得他心头发热,照得他想说不相信都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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