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疼得厉害,祝知宜好会儿才找到声音:“臣没有这个意思——”
“清规就是这样帮朕?”梁徽却像是没有听到他话,摩挲下瓷碗
谁又能保证四十八支精悍校骑百万雄师都认这个根基不稳甚至有些四面楚歌新主子?
公主师兄没有异心,那些军功赫赫将领就会忠心吗?会听梁徽话?
祝知宜看着梁徽嘴角含着冷意浅笑,顿时心惊胆寒,脊背生凉,忙站起身拱手作揖请罪:“皇上恕罪,臣并无此意。”
梁徽看他那副惊弓之鸟样子,笑越来越冷,这才几天,那个在树上和他人口个糖葫芦祝知宜怎就不见,给他留下这个口个“皇上恕罪”大梁君后。
“真无此意?”梁徽垂眸,他原本也没真下决心要把公主驸马如何,他还没那心急,没做好万全准备他绝不会轻举妄动,可看着祝知宜这副急着为旁人算计争取绞尽脑汁样子他心里就跟腊月寒天里被砸个冰窟窿。
先例还少?
多少功高震主老将、大奖目中无主,视天子为无物,手上没有兵权皇帝,别说调兵遣将,就连武将进京述职都皇帝都得看他们脸色。
且不说毫无交情基础君王和重将是没有任何信任可言,即便是相识数十载君臣尚且彼此猜忌,梁徽又不是般生性多疑谨小慎微,怎能容许任何潜在威胁潜伏高榻之畔。
有此良机还坐以待毙,那不是梁徽。
且这不仅仅是武系问题,朝堂是个整体,盘根错节,牵发而动全身,武将是否受控决定皇帝在文臣那头话语权,武将面前废物,等于权臣面前傀儡,梁徽绝不可能任自己沦落至这般人为刀俎为鱼肉难堪局面。
梁徽笑笑,好像习惯似,自嘲道:“你们都有情有义肝胆相照,唯独朕工于心计狼心狗肺。”
祝知宜听他说得难受,心如刀绞,嘴角抿得极紧。
这非他本意,他从不认为这件事上谁有错,不过是身份不同,各有立场,他也不过是凡夫俗子,在这个位置便逃不过权势与情谊拉锯博弈。
他只能尽量撇开种种私情,客观郑重地再三思量,向梁徽提个自以为两全法子。
可世上安得两全法?
他神情淡淡,甚至还显得几分平静温和,唇边却有轻讽笑意:“怎?是清规给他们作担保?”
祝知宜心头大跳!
这话太重!僭越至极!
这种事谁能做担保?
事关江山社稷国祚运系,怎可系于他鸿毛之言,况且,即便他公主与师兄没有谋逆之心,那他们那些部下将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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