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朝冶铁炼金之术盛行,高宗时期国力富强南征北战版图扩大皆得益于将其投入兵器物具生产,但渐渐矿藏原料匮缺,据说那位宦官出身殷贵妃偶然发现井深藏富矿,“得括苍者得天下”,民间官商皆前仆后继,人人想分得杯羹,掀起几朝几代腥风血雨。
祝知宜眯眯眼,跟梁徽说话,不多几个心眼根本转不过来。
他问梁徽这世上还有没有个稍微相信点人,梁徽跟他说括苍矿井。
他不直接回答有没有,相信谁,信几分,只是忽而正色跟你说起最为敏感避讳正事。
那他
“……”和梁徽说话像下棋,彼此试探,围追堵截,稍不留神就被反将军,祝知宜必须全神贯注保持机敏。
又轮到他落子,祝知宜索性另辟蹊径:“臣亦无从得知,这世上,究竟还有皇上稍微信得过人?”
这问得很像句讽刺,但祝知宜不是,他真心实意想知道。
他已经率先展露交谈姿态,如果这局梁徽再插科打诨混过去,那祝知宜将永不再试探。
梁徽微低着头,没有说话,但停在祝知宜肩头那只大手存在感格外强,过许久,直到祝知宜都忍不住侧过头来望他,他才答非所问:“清规知道括苍矿井?”
寂,唯有身侧之人皮肤和呼吸是温热,像盏盈盈暖灯,在寒天雪地里予人照明叫人心安。
梁徽说:“清规在生朕气。”
是个毋庸置疑陈述句,肯定句。
祝知宜长眉蹙起,这人平日里说起话来曲曲绕绕,直接起来又杀个猝不及防,但他好似已经对对方这种时不时不按常理出牌适应良好,还是那句:“臣不敢。”
梁徽罔若未闻,自言自语:“是在气什呢?”
祝知宜眉心倏然蹙起。
算。
又是这样。
他以为梁徽又是拿那套乾坤挪移话术敷衍自己,转念,眉心又舒展开来,带着几分无奈。
括苍矿井是先朝流下来传闻,是齐朝时期大齐皇帝赐予殷贵妃矿藏。
“……”祝知宜还是低估他脸皮与无赖,索性也不那君子:“臣也不知道,不如请皇上指教。”
梁徽暗笑,祝知宜看起来板眼,还挺会踢皮球,套不着话还反被他毫不客气地扔回来。
祝知宜看着厚厚白雪被踩出两道平行脚印,面上云淡风轻四两拨千斤,心湖却被搅起涟漪。
梁徽说他在生气,他是吗?有点吧,气是什?自己也不知道。
梁徽静静凝他会儿,翘嘴角,似认真似玩笑道:“朕也想知道,可清规从不愿与朕交心,朕苦思冥想,也无从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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