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不远,雪又大些,梁徽推张福海递过来手炉,就这站在长青松后冷眼旁观。
祝知宜今日着雪色月牙狐袍,宽边云锦,鼻唇古典秀美,殷梅素雪衬得他跟妙目澄净玉尊菩萨似,正神色认真主持公道。
大雪天里给人上品德课,引完《德论》又背《祗颂》,真跟菩萨念经似,挨训人冻得两股颤颤心说还不如罚五十大板来得痛快。
他年岁轻,平日又贯不爱笑,更显少年老成,甚至有点苦口婆心,梁徽有点想笑。
明明罪臣之后,可那周身世家气派和名门威严掩都掩不住。
“喳,”天太冷,张福海瑟缩着胖脖子,犹疑道:“皇上,奴才还想起事,玉沁说君后把自己名字从侍寝名册上撤,换上旁君仪君容。”
“噢?”梁徽脚步微顿,墨眸染上丝玩味,“当真?”
“确有此事,皇上这个月都不会宣到君后。”
梁徽嘴唇翘翘,看来这古板呆是呆点,人还不算太傻。
别说是祝知宜,别嫔妃也样,梁徽从来不碰这后宫之人,亦不与人合睡。
佟瑾抱着那邪性小黑猫不放,恶狠狠剜傅苏眼,他是二品君妃,姑母佟太后,伯父当朝丞相,在宫中跋扈惯,祝知宜进宫前,还未有人治得他。
“你们敢!这可是太后赐猫!”
祝知宜懒得管他什太后丞相,他掌宫便要按他规矩来,直接挥挥手命京羽卫夺猫,又耐心同他讲道理:“佟君妃,宫有宫规,人畜有别,先朝长孙皇后曾立言——”
“……”神经病,佟瑾耳朵起茧,气得胸口起伏,媚眼起火光,怕他又开始念经,拂袖而去,想必是找太后告状去。
祝知宜也不在意,对抱琴傅苏亦视同仁:“沈君容十遍《
他还是皇子时遭过算计,先皇后,就是如今太后,送貌美婢女到府上,下药引诱未成便纵火行刺,从此梁徽戒备心变得极重,对旁人送到身边男男女女律十二万分警惕。
但他登基未久,至今无子嗣,后宫又牵扯前朝,冷落不得,为让言官闭嘴,梁徽便每每命人将那助兴暖身汤换成味春幻药。
此药服下,人便会晕睡过去,做巫山云雨之梦,且梦境真切可触,令人心驰生欢,醒来后精神恍惚。
这时,在偏房独寝夜梁徽只需着中衣坐到床边温和体贴询问句“可有不适”,再给些赏赐,对方立马晕头转向,根本辨不清真假,以梦为真,还要暗自羞涩,谢皇上恩宠。
这个祝知宜倒是灵醒自觉得很,知道他们之间还是别有床笫之情肌肤之亲牵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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