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这瞬,在足以灼烧肺腔烟雾缭绕里,他灼痛心,却深知自己无法回头──
只因回首,片苍茫。
如同背水
陆洐之自嘲地笑声,见自己拿烟手微微颤抖,他居然被个女人话影响动摇至此,说出去要笑掉堆人牙,他已经走到这般地步,无论如何都不会回头,也不该回头,然而……
他脑子里浮现半年多前在早餐店里,乔可南说:「如果连个想掏心掏肺对他好人都没有,活著干什?」
那句话在刹那间戳进他心底——是啊,活著干?
章茗雨:「个女人家,不懂你们想追求东西,只是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有意思吗?他开心吗?难道现在他不是应该充满干劲吗?旦市长辅选成功,剩下立委职缺就是他,和章茗雨婚姻会巩固他在政党里地位,切分明都在他计画安排里,为何现今他会这般空虚?
使他看起来更显苍老。
章茗雨彷如自语:「呐,真好吗?」
「叽──」车身阵剧烈颠簸,章茗雨「呀!」地尖叫声,陆洐之脸沉冷。「你家到,下车吧。」
「哼,真没风度。」章茗雨解开安全带,想到自己不得不周旋在这些人里,气不打处来,下车之际不吐不快道:「要是那个人肯定恨死你,真心爱人不要,为莫须有权力宁可和不爱人结婚,真恶心。」
陆洐之冷冷道:「你该很庆幸有,否则你现在只会更恶心。」别说婚姻不由自主,肉体都得被迫牺牲。
空虚得,四周仿佛有风吹过,贯穿过他魂灵……他觉得冷。
椎心刺骨冷。
「要是那个人肯定恨死你,真心爱人不要,为莫须有权力宁可和不爱人结婚,真恶心。」
恶心……是啊,那人也说他恶心。
他忆想乔可南两度看他眼神,那般地冰冷、决绝……没有情绪,曾经,他们很亲密地分享同颗鸡蛋;曾经,那人不顾自身寒冷,将冰冻他抱入怀里;曾经……很多很多,记数不清,甜蜜又深邃,足以掩盖他小时候被人抛弃,受到排挤不公平遭遇。
「是,所以谢谢你!」「砰」声,章茗雨甩门走,哪里还见气质名媛该有样子?
陆洐之坐在车里,抚额吐口气,他准备驱车离去,胸腔却股强烈窒闷。
索性下车,掏出西装口袋里烟点燃,恨恨地抽口。
最近他烟量越来越大,往日三天抽包,现在天就能抽掉包,或许在不久将来,他便会罹患肺癌而死。
届时什权力、什名利,全是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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