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从隽当时醉得塌糊涂,哪里还记得这个?两人又阴差阳错地隔着赵家仇,他还怀疑过裴长淮是有意算计。
如今想来,仿佛这世间姻缘在冥冥中早就注定,不论受多少磋磨,他都是要乘着这山河里最盛场风雪,回京赴约。
谢从隽吻裴长淮下,吻得情意缱绻,低低道:“就知道,难能忘
后来芙蓉楼中唱起《金擂鼓》,他似乎很喜欢,独自靠着阑干听曲,明明已然大醉,还是为求尽兴似又喝壶。
裴长淮远远瞧着,眼前这切仿佛似曾相识,多年前,谢从隽也喜欢站在那处,边喝酒边听曲。
失神片刻后,裴长淮正要离去,却见他似乎因醉得太厉害,身影晃晃悠悠,从前就有客人不慎从阑干处跌下楼去。
裴长淮见他身边无人,有些放心不下,迟疑多时,还是走过去。
裴长淮正要问可是检校右卫将军赵昀,那公子先步抬头望过来,双风流眼迷离恍惚,摇摇晃晃地朝他走过来。
“要怜取眼前人是你,这会子又不准不许也是你,真不讲道理。”
谢从隽往他嘴唇上咬口,无端端霸道起来,“就不讲道理。”
“你当真点儿也不记得?”裴长淮道,“本侯那日确实喝不少酒,但开始是你自己扑到本侯怀里来。”
当时裴长淮久病初愈,逢京都下过第场雪,他贪想着壶碧,那日就去芙蓉楼喝酒。
酒至半酣时,听得芙蓉楼中热闹起来,似是有贵客临门,原是那扬州总商管事在楼中宴请检校右卫大将军赵昀。
脚下个踉跄,他整个人猛地朝裴长淮跌过去。
裴长淮下意识伸手接住他,“赵昀?”
跌在裴长淮怀中后,他才缓缓抬起头来,眼睛眯眯,似乎想努力看清楚裴长淮面容。
不多时,他轻轻笑,醉醺醺地说道:“小郎君看着面善,们从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裴长淮怔,许久没能回答上来,也再没能挣开他手。
赵昀入京以后,曾向正则侯府递过三次拜帖,裴长淮以为他是有意攀附,直以病为由拒见,不想回头竟在芙蓉楼碰上。
万赵昀听说他也在芙蓉楼,指不定要找上门来,裴长淮不想让他扰自己雅兴,起身正打算离开。
却在楼台上垂首望,见那商会管事引着个穿黑蟒箭袖年轻公子徐步走进梅园。
那年轻公子随手晃着腰间麒麟佩,仰头看向这楼阁前盛开梅花,笑声清朗,道:“这京都梅花似乎也开得比别处艳些,不知可有好酒?”
只望见这眼,裴长淮就没能挪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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