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昭皇帝怔怔,忽而想起他娘亲孟元娘来,时闭上眼,似乎在压抑着什情绪,道:“两情相悦,很好,很好。不是人人都有这样福分……”
他似乎还想再说什,但最后没能说出口,挥挥手,令谢从隽退下。
谢从隽没再多看崇
或许他也曾有过时真心,譬如对生挚爱孟元娘,余生丹青落笔就会是她模样;对谢从隽,崇昭皇帝也曾想过举灭北羌,为他血恨……
但这些真心在锦绣山河、在无上权力面前,根本不值提。
“您永远冷静,永远理智,永远会从大局考虑,大梁臣民需要这样‘无情’皇帝,但不需要这样父亲,也做不这样皇帝。”
谢从隽从容不迫地作出最后句回答,叩首谢恩。
崇昭皇帝望着谢从隽身影,久久不语。
,许久,崇昭皇帝道:“你既还怨恨着朕,又为何要拼死入宫来救驾?”
谢从隽道:“臣入宫救驾,并非因为皇上是个好父亲,而是因为您是个好皇帝。”
肃王到死都想不明白,为何当年崇昭皇帝曾对宋氏夫妇犯下滔天大错,先帝还愿意将皇位传给他——
因为他足够无情。
肃王能为自己心爱女子而忤逆先帝,抗旨也要迎娶肃王妃为妻,能为他最心爱儿子出口恶气而走上谋反之路,但崇昭皇帝却不样。
他没有那昏聩,也不会味狂妄自大,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缘何会对谢从隽选择如此愤怒。
不是因为谢从隽目光粗浅,将自己身才能囿于儿女情长当中,是因为他能坚定不移去追随自己本心。
那是他当年身为贤王世子谢弈时,从来都没能做到事。
不知过多久,崇昭皇帝点点松开握紧双手,面容平静地问道:“爱卿有救驾之功,朕还没有赏你,你喜欢谁家女子,朕下旨赐婚,将她许配给你。”
谢从隽笑:“多谢皇上好意,但不必赐婚,他也是愿意嫁给。”
他可以为太子之位放弃孟元娘,去迎娶自己点也不喜欢徐念青为侧妃,也不会因为自己儿子、重臣战死在沙场就罔顾百姓死活,凭借腔仇恨,就肆意对北羌大动干戈。
肃王府在崇昭皇帝登基后还能享尽荣宠,皆因肃王与他曾是起出生入死过亲兄弟。
崇昭皇帝可以疼爱他,但当肃王起兵谋反,他也可以亲手拿起弓箭,将锋利箭镞对准肃王。
射杀他那刻,崇昭皇帝手稳心狠,面色毫无波澜,眼睛眨不眨,仿佛这切都那理所当然。
不是谁都能做到像他这样冷血无情、杀伐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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