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四王爷趁人不备捉孟元娘,以她为人质,逼迫宋观潮拿贤王行军布阵图来换。
宋观潮去救孟元娘时,孟元娘对他说最后句话。
她说:“观潮,怕你来救,但你能来,很欢喜,这就足够。你今生夫妻场,情深缘浅,不想再拖累你,知你有鸿鹄之志,别为乱心,孟元娘愿成全你大义!”
连四王爷都想不到,这孟元娘早就抱必死之志,强行挣开束缚,头往那刀刃上撞去,自尽于宋观潮眼前。
宋观潮永远忘不发妻倒在血泊当中样子,虽说四王爷最终伏诛,但宋观潮在此之后更是蹶不振,有时也会变得疯疯癫癫。
沉默着,丝毫没有辩解之意。裴承景仿佛明白什,皱着眉沉默良久,最终急匆匆地喘两口粗气。
“大战在即,若因此事动摇军心,你多年心血或将付之东流。这江山又要再动荡多少年?百姓又将再受多少苦?”裴承景收下长刀,从袖中取来把匕首,朝宋观潮掀袍跪,“观潮兄想要报仇,理所应当,但愚弟只求你眼下要以大局为重,将此事押后再议,愿代世子先领其罚。”
说着,裴承景翻匕首,往自己肩膀上扑哧扑哧连捅三刀。他手法疾快,不带半分犹豫,转眼间,鲜血就已经濡湿他整片肩头。
谢弈看着裴承景此举,小小地退后步,只觉惊心动魄。
宋观潮脸上神情也逐渐由震惊转悲痛,他喃喃道:“你是兄弟,承景,咱们多年兄弟,你竟如此袒护他?!”
直至贤王入京登基前夕,宋观潮为保护贤王身中数枚毒箭。
裴承景将安伯请来为他医治,安伯说箭上毒性不浅,却很容易拔除。
宋观潮当时形容枯槁,心求死,对裴承景唯有句:“放去找元娘罢,你就当是饶
裴承景疼得脸色苍白,却还是颤抖着再伏身跪在他面前,道:“观潮,你比谁都明白,袒护不是贤王世子。”
那时宋观潮虽还年轻,但已经指挥士兵打过几次精彩胜仗,在军中颇具威望。倘若此事传扬出去,那些为宋观潮鸣不平将士们必将军心涣散,试问个四分五裂军师,又如何还能拥护贤王进京继位?
这样道理,宋观潮焉能不明白?
到最后,他也没能杀得谢弈,更无颜再见孟元娘。他甚至都不敢再回到他与孟元娘家中,只浑浑噩噩地混迹于酒馆当中,终日借酒浇愁。
孟元娘等不回宋观潮,想着他或许是不肯要她,可惜孟家教养出毓秀般女儿,天生得颗玲珑心,鲜活、明艳,却在之后逐渐化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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