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紧军旗,仰首任由雨珠落在他面容上,听着风声与雨声,轻轻地问道:“父亲,你们看到吗?”
所有人都在此刻静默下来。
这场雨潇潇洒洒,压下空气中杀意,洗去刀剑上鲜血。
宝颜屠苏勒却没再说下去,望着裴长淮眼神里嘲笑意味更浓,笑声也越来越大。
裴长淮有些反应不过来,欲收剑让宝颜屠苏勒说个清楚,不料屠苏勒大喝声“苍狼万岁”,随即横刀在颈,狠狠抹,登时鲜血狂迸!
宝颜屠苏勒瞪起眼睛,仰望着北羌辽阔天空,重重地往后倒下。
“苍狼主——!”
“吾主!”
,从容不迫地再递出剑,剑锋错,转眼绞断屠苏勒根小指。
屠苏勒下痛吼出声,很快他死死咬住牙关,呼哧呼哧地喘两口气,又翻刀向裴长淮砍去。
比起屠苏勒,裴长淮力量依旧丰沛柔韧,源源不断地充斥到剑招中去,破屠苏勒阔刀并不困难。
屠苏勒身上接连被裴长淮剑风扫出数道伤口,屠苏勒体力难支,眼前渐渐有些模糊,连裴长淮剑都要看不清,待裴长淮收势,屠苏勒以为裴长淮终于力不从心,正要趁势反击,可裴长淮招以退为进,剑势再度反手刺来,如惊雷,如疾风,屠苏勒再想躲闪已无余地!
他肩下中剑,整个人重重地翻跌在地,堪称狼狈,再抬头时剑锋已经抵到他颈间。
苍狼士兵痛呼出声,时间皆杵刀跪下。
裴长淮心神晃,低头望着宝颜屠苏勒轻轻抽搐尸体,良久良久,他脑海中都是片茫然,心静得没有丝波澜。
阴郁半天天空此刻终于掉下雨珠,带着雪样寒冷,转眼间就痛痛快快地落起来。
裴长淮从万泰手中接来武陵军旗帜,翻腕展,深深立在屠苏勒尸体旁。
就像多年前,他抱着父亲牌位跪在崇昭帝面前那样,裴长淮此刻也单膝跪下来,朝着雪海关方向。
上方是裴长淮冷淡声音:“屠苏勒,你输。”
宝颜屠苏勒怔怔,开始是哼哼低笑,忽而又大笑起来,改作梁国话对裴长淮说道:“不是输,只是老!裴昱,你是不是很得意?但本君不是输给你,是输给天命,输给个不成气候北羌!但是、但是没关系……”
他咧咧嘴,眼神里有讥讽,道:“本君今日,未必不是你明日。就好比……你父亲和兄长不是死在手上,是死在你们自己人手上,宝颜屠苏勒结局与他裴承景没差什!”
裴长淮蹙眉,“你说什?”
赵昀也轻轻眯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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