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昀余光瞧见人群当中,那前来赌坊闹事、拿女儿做赌注络腮胡男人已经瘫在地上。那男人神情似乎痴傻般,不敢相信眼前这切,更不敢相信自己竟被骗那久,被骗得倾家荡产。
他女儿浑身脏兮兮,怯怯地陪在旁,却也不敢靠得太近。
赵昀将手中玉佩扔,正砸在那小姑娘怀中,他道:“好丫头,赏你,倘若这个人再敢打你,就来将军府找。”
那小姑娘捧着玉佩,先是愣愣,无措地看着赵昀,过后确定赵昀是在跟她说话,下哭得泣不成声,瘦弱身体蜷缩成团,像块小石头样伏卧在地上。
“谢谢将军!谢、谢谢……”
柳玉虎有些呼吸困难,几欲窒息,大有濒死之感,恐惧如冷风般攀上背脊,柳玉虎不得不哀求道:“错,错。”
裴长淮立在旁看着,想到当日裴元茂被赌坊人押出来,也是这样身狼狈。那日过后,他还曾问过元茂在赌坊中可遇到什事,元茂脸色难堪,亦字不提,想必是曾受下大辱。
之后裴元茂被设计进刘项案中,去道观跟辛妙如私会,给人绑架。辛妙如是幕后主使之,自然是吃不到什苦头,但见裴元茂回家那日痛哭流涕,跪在他面前低声哀求,必然是恐惧那帮人到极点才会如此。
裴长淮虽生气裴元茂再怯懦任性,嘴上还说自己是为侯府才选择保全他,但裴长淮心中还是极其疼爱这个侄儿。
纵然裴元茂有千般不好、万般错处,自还有正则侯府来管教,怎也轮不到这些人随意糟践。
赵昀看眼裴长淮,有些挑衅地问:“还看?”
裴长淮却不知他在闹什古怪,“看什?”
赵昀见裴长淮脸茫然,似乎并非想着谢从隽,心下稍缓,又觉得眼前这厮着实会玩弄他人心思——高兴,就对你好些,将你哄得神魂颠倒;不高兴,什样无情狠话都说得出
故而柳玉虎这些人再可怜,裴长淮也只是冷眼旁观。
赵昀对卫风临说:“这里交给你,好好办差。”他从宝案上跳下来,抬手拍下卫风临肩膀,随后对裴长淮眨眨眼睛,“良辰美景,不堪辜负,们换个去处?”
裴长淮唇角弧度勾,甚是轻微,但他确实笑。
赵昀与裴长淮同走出正堂。赵昀腰间玉佩方才被他解下来,当做赌注,此刻拿在手中,又不经心地荡着把玩。
裴长淮看着那玉佩出神,想得却是金玉赌坊事,赵昀见他盯着这玉佩不放,脑海中记起当日徐世昌在芙蓉楼对他说过话,心下沉,将玉佩握定在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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