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清朗声音自后方传来,赵昀回过身,见裴长淮罕见地穿身墨色缎袍,只肩头绣着如意云纹,黑白分明好颜色,衬得他面容越发清冷。
赵昀看向卫风临,示意他去赌坊周围待命,卫风临点头离开。
裴长淮手里也拿着口银色面具,给赵昀瞧见,赵昀笑笑,将自己手里面具抛给裴长淮,道:“还真是……身无彩凤双飞翼。”
他偏偏只说上句,余下只等他人遐想。
裴长淮手接过他买下獠牙面具,却是面不改色。
这日夜色降临,京都坊间还是灯火通明,街道上,香车宝马络绎不绝,人影熙熙攘攘,夜空中绽开漫天烟花,照得长街店肆旗招子时明时暗。
赵昀身穿墨青色常服,身边只跟着个卫风临,主仆行走在长街上,却也不惹人注目。
自入京以后,赵昀承各路宴请,大凡是京都有名酒楼茶馆、乐坊戏院都去过,但还是第次如此闲漫地走在这闹市当中。
他边走边瞧,路过卖面具小摊时,赵昀稍微停停,听那摊主夸耀每展面具来历与故事。
赵昀随手挑个青口獠牙鬼面,只能遮着下半张脸,他还扣在面上试番,似乎很是喜欢,把玩着离去。
口淡茶,而后对卫福临说,“去回禀,本都统定赴约。”
卫福临点头领命。
卫风临则久久沉默,跟个木头样杵在赵昀身后,欲言又止。
赵昀见他如此,弯唇笑道:“想什呢?”
卫风临道:“属下什都没想,什都想不明白。”
赵昀见他并不接招,还摆着副冷淡样子,存心说道:“怎小侯爷这次出来不曾随身带着笛子?来赴约时还在想,今日能否有幸听上……”
裴长淮下想起上次赵昀拿他玉笛
卫风临付过账,很快跟上去。
两人直到金玉赌坊斜对侧戏楼前,名侯府近侍早早就在等,这厢瞧见赵昀,遂上前拜见。
“都统,恭候多时。”
赵昀四处望望,“你家小侯爷呢?”
“本侯在这儿。”
“从前说你是根筋,你还瞪,你看,大哥听就能明白。”赵昀道,“还记不记得金玉赌坊背后是什人?”
卫风临想,似是明白什,时又迷惑又惊讶。
赵昀抬手拍下卫风临肩膀,脸上笑意莫名冷冷:“风临,很多事都要从长计议,不能急于时。不过眼下正则侯想看出好戏,这场热闹,你定不能错过。”
他话中另藏玄机,却只有卫风临能听得懂。
卫风临沉吟片刻,郑重地点头道:“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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