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告退。”
太师府外,卫风临抱剑直守在马车前。
见赵昀出来,随即端来轿凳,请赵昀上车,赵昀掸下肩膀上雪
“你这个样子倒是让想起个人,京城晚生后辈中只有那孩子在面前不知恭顺,也是有趣得紧。”
“谁?”
“他命不好,死,不提也罢。”徐守拙微笑地看向赵昀,“揽明,你是最得意门生,可要学会审时度势,活得长久些。”
赵昀也笑,“定。”
说着,湖面上有些微动静,徐守拙将心思放在钓鱼上,扯鱼竿,竟真从这冰雪湖中钓出只鲤鱼。
可最忌心浮气躁。”徐守拙在寒风中轻眯起眼睛,望着白皑皑湖面,说道,“不过你这次在北营做得很好,如今刘项已死,你长兄大仇得报,老师也替你高兴。”
赵昀道:“没有您,也没有学生今天。”
徐守拙道:“何必谦虚?能进武陵军,敢在北营大刀阔斧地施行变革,让那些个老将都不敢再小觑你赵大统领,这都是你自己本事。”
“学生只有本事将刘项下狱,裴家在武陵军中根结盘踞,那小侯爷先前直称病不出,以静制动,学生在北营掀起再大风浪,却是拿他点办法都没有。”他说这句话时还隐着笑意,很快声音沉,“不及老师,只不过跟尚书府谈个婚事,就将裴元茂、裴昱二人牵涉入局。”
徐守拙侧首过来,意味不明地看他眼,这张年轻英俊面庞带些冷意。
他大喜,神色得意地让赵昀看看他成果,赵昀放下鱼竿,认输道:“是赶不上老师。”
徐守拙边将鲤鱼从鱼钩上解下来,边说道:“裴昱这个孩子外表看着没什,但实际上比他两位兄长棘手多。”
赵昀轻轻笑,对这点倒是深以为然。
“不过念在他与锦麟情分……”徐守拙将鲤鱼随手抛,那鲤鱼砸穿薄薄冰面,摆尾,很快就消失在视线之外,徐守拙叹道,“这次就算。”
下人们端来盛着温水铜盆上来,徐守拙净手,而后解去身上御寒裘衣,对赵昀说:“乏,你回去罢。”
他似笑非笑道:“你这语气听着可不大高兴啊。”
赵昀没有反驳。
听雪阁中弥漫着阵令人心悸沉默,阁外,厚重积雪压弯松树枝,雪浪顺着枝干滑落在地,声响,打破这份寂静。
除在徐世昌面前有些厉色以外,这位老太师脸上总是带着近乎于慈祥微笑,让人难辨其喜怒。
面对赵昀不敬,他竟也没有生气,而是眺望着漫漫雪天,似乎在看向很远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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