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人来日若进到官场中,再加上徐家助力,必定前程似锦,派风光。
将徐世昌和裴元茂摆在起挑,任谁都会选择前者。
得知徐家提亲消息,裴元茂下慌;辛妙如也怕自己最终会嫁到太师府去,很快约他在道观中相见。
裴元茂心底盘算,干脆不做二不休,与辛妙如生米煮成熟饭,先有夫妻之实,届时辛尚书再不愿意,也拿他们没办法。
有他哄着,辛妙如红脸答应,两人番云雨,在三清祖师座前私定终身。
余氏到底心有不忍,含着泪想扶他起来,裴元茂知道自己这回闯下弥天大祸,不敢起身,只抱着母亲大哭场。
余氏问起缘由,他没敢瞒,将此事五十交代。
他跟辛妙如是在场诗会上认识。
辛妙如得知裴元茂是正则侯府大公子,看他举止大方,表人才,不由地心生仰慕;裴元茂则见她容貌柔美,知书达理,心头亦是欢喜。
两人情投意合,私下里往来数回,不过都是发乎情、止于礼,未曾有过亲密之举。
竟成赵昀人。
这有什奇怪?赵昀本就是个风流性子,府上不置妻妾,身边自也少不陪伴人,那日在芙蓉楼不也将他当成……
裴长淮说不出心中滋味,深呼口气,暗暗收拢起手指。
赵昀遣退寻春,替裴长淮斟杯酒,道:“芙蓉楼壶碧,听闻小侯爷最喜欢,不妨喝两杯再走?”
“不必。”
原本到这个地步,裴元茂该去尚书府提亲才是,可他没有功名在身,虽说是侯府大公子罢,但如今承袭爵位不是他,而是裴昱。
往后裴昱若是娶妻生子,自然更会偏疼自己儿子些,这爵位也不定轮到他头上来。
既无功名,又无爵位,辛尚书怎肯将自己宝贝女儿嫁给他?
提亲之事困难重重,裴元茂只能说再等等、再等等,等着等着,太师府倒先步去辛家提亲。
虽说那徐世昌样无官无爵,可他却是徐太师最疼爱小儿子,本人又是京城锦绣堆里混世魔王,无论什来路都会卖他个情面。
裴长淮无名火起,猛地拂袖,撞得那酒水晃。尽管赵昀已往后闪半步,还是被洒胸襟。
裴长淮转眼见他神情无措,很快有些后悔,可心底还烧着莫名怒火,实在道不出歉,说声“告辞”,转身离开书房。
赵昀也没拦着,边隔窗眺望裴长淮背影,边掸掸胸前水迹,兀自叹道:“真难伺候啊。”
……
裴元茂在裴长淮房中跪到半夜,事情终于传到他母亲余氏耳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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