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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魔主、小太岁:“如同天上降魔主,
小厮不敢违逆正则侯意思,低头退下。
阁子里烧着雪炭,炭盆里哔剥作响,越发衬得此处安静。
醉得越深,梦得也越深。
他自六年前走马川役后,就爱做梦,有时是噩梦,有时是好梦。
梦里不似冬夜里这样寒冷,鹅毛样大雪渐渐化作春日里飞絮,日头透过梨花树枝叶,洒地碎光。
赵昀走出来,摸摸徐世昌额头。
徐世昌仰头见是他,眼睛亮,“揽明兄?怎出来?可是招待不周?”
赵昀道:“周到得很。来跟你打听件事。”
徐世昌道:“你说。”
赵昀道:“正则侯家中可还有什兄弟,与他面貌相仿?”
他们都胸中雪亮,正则侯不大喜欢这位淮水来乡野之徒。
正则侯心意便是他们心意,众人于是渐渐冷落赵昀。
赵昀也不生气,只道好玩极,起身,随手荡着腰间麒麟佩,信步走出去。
裴长淮抬头,望见赵昀把玩着那枚麒麟佩,先绕缠上指尖,又反着荡开来,时出神。
旁人唤他,“长淮,你在看谁?”
裴长淮看着梨花簌簌,忽然间,有赤袍金冠少年郎从树上跳下来。
他似是干惯这翻墙越户之事,身影定,稳稳地落在地上。
瞧见裴长淮,少年眼睛弯,晃荡着腰间流苏穗子,笑嘻嘻道:“长淮,今日你是想去斗风筝,还是想练剑?尽管道来,都能教你。”
裴长淮当时年岁比他还要小,生得明眸皓齿,玉雪可爱,见着这赤袍少年,含笑唤道:“从隽。”
从隽。谢从隽。
“怎会有?”徐世昌先是笑他这话问得荒唐,说罢,又很快收敛笑容,叹道,“这个哥哥,家中父兄全都在走马川阵亡,如今侯府里就他个。还好揽明兄先问过,你若是亲自问他,可又要惹他难过啦。”
赵昀眼睛眯,余光扫见抹俊秀身影,意味深长地说道:“不敢惹他。”
……
裴长淮真是喝得有些醉,经两个小厮搀扶着,去到后院用以休息小暖阁中。
酒意催得他腹中难受,更不愿意见人,执意遣走伺候小厮,让他人在此醒酒。
裴长淮醒神,回过脸来,顿时眼有些发晕,想是醉过头。
他怕人前失仪,低声道:“去换件衣裳。”
*
庭院里投壶还在继续,已有人设赌局,徐世昌拿出他块水头极好翡翠,加在筹码中,比试越发激烈,喝彩声浪高过浪。
可徐世昌跟裴长淮闹不愉快,自己瘫在椅子上,闷闷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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