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当众砍掉头颅,悬挂旗杆之上,风干示众。此番举动,连瞎子也看得出是何用意。时家户帐中、营地内外,人人自危,道路以目,不但不敢提起“郭将军”三字,连寻常事宜也不敢随便谈论,生怕不小心,就被埋伏在旁金甲士兵捉去。
这般缄默风气,般人倒也罢,却苦在外煽风点火、兴风作浪王六伙。他受命传谣,心要把郭兀良拉下马来,为此不知辗转多少日夜,花费多少心血。而今眼睁睁看着功亏篑,却也无计可施,心中只是想:“苏大人这个法子,费时费日,起效甚微不说,还差点把自己搭进去。唉,老家主将国安危系在他身上,实在是忒也托大!”
他潜入千叶以来,直在屈方宁庇护之下。对这位年轻心狠苏大人,只有三分敬畏,倒有七分不放心。郭兀良人品正直,有目共睹。对他下手,实是不智之举。计划之初,他就委婉表示过反对。此刻见屈方宁误算失策,心中忧虑难免又添几分。无奈眼下就要前往白羽营主帐复命,只得勉强打叠精神,路磨磨蹭蹭,盘算着如何编排套言辞,给他长点记心。
主意打定,人也堪堪到门前。定睛望,见主帐空无人,旁随帐外却多两名脸色阴沉守卫。细打量,个也不识得。他见守卫,便知帐中有人。只是隔得远,却听不到说话声。有道是隔墙有耳,他生之中,倒有大半是在这只“耳”上下工夫。当下团身蹲伏,隐藏行迹,伸手在怀中摸,摸出只小小铜瓮来,扣在地上。
这宝贝形作椭圆,传音清脆,上头蒙薄薄层牛皮,虽不如阿木尔那双鬼耳,倒也颇有远听之效。此际侧耳相就,果然听见帐内人厉声道:“……让揭破傅崇文之事是你,让向殿下透露军中有*细也是你!……怎地到如今,郭师父反成*细?今天不说清楚,你休想出这个门!”
此人深夜来访,不入主帐,看来与屈方宁会面之事,不欲让人知晓。但这几句话说得咬牙切齿,显然已经动真怒。
只听帐内屈方宁笑声,徐徐道:“车小将军这话就不对。替你出谋划策,破曹雁池渔人阵,好像也是啊?要是有心害你,又何必出手帮你?这里本就是营地,你把堵在自己家里,却是甚道理?”
王六乍听这人声音,只觉耳熟,时却不认得。听屈方宁与他对答,还寻思番:“哪个车小将军?莫非是王子座前那位狗头军师,车宝赤长子车唯?苏大人成日与他们干人不对付,不想暗地里竟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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