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略迟疑,还没开口,屈方宁已经截声道:“是,你对他们家忠心耿耿,怎会为倒戈?与你认识这多年,亏还问得这般蠢!”说着,神色愈怒,将戴着黑纱手臂拂,重重哼声:“你不帮,就怕吗?阿葵惨死样子,跟刺青样烙在心里,永永远远不会抹去。就算过十年、二十年,仇恨也不会褪却半分!哪天要是死在你面前,也不用你来替收尸!”
御剑听他说得决绝,眉峰深深蹙起,起身道:“宁宁,你现在正是伤心时候,过几天
他父亲!你要栽赃,要污蔑,要打要杀,都冲来,为什要伤害他个小孩子?他才不到岁,连话也不会说,连痛也不会喊,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你要将他活活地摔死?现在知道,对你这样人,从来就不该忍!忍让只会让你得寸进尺!像你这样人,绝不会承认你是君王!”
他将怀中御赐统军符掏出来,把砸在地上:“杀子之仇,不共戴天!不是你死,就是亡!”
屈方宁与必王子多年关系不和,兼有夺爱之隙,这次彻底崩裂,更是非同小可。御剑日夜兼程赶回,先去金帐趟,才前往白羽营探视。入门只见遍地素白,主帐中停放着具小小灵柩。屈方宁独自人倚坐在地,手抚棺木,两眼通红。他看得心疼,叫声“宁宁”,便过去握他手。
屈方宁缓缓地抬起头,眼神点儿变化也没有,开口也是股戾气:“是他们叫你来做说客?”
御剑见他与之前温存情态判若两人,心也沉下去,低声道:“宁宁,别这冲。连也不认?”
屈方宁木然看他半晌,道:“儿子死。”
御剑低沉道:“大哥知道。生死有命,你别太难过。”
屈方宁不知是哭还是笑地嗤声,道:“你知道?你知道什?抱过他,亲过他,看着他生下来,心想把他养大。他是不是亲生儿子,根本就不在乎!可现在他死啦,是你好侄儿亲手摔死!从地下抱他起来时候,他血还是热!”
御剑见他双目中泪光莹然,脸上狂态初露,明显已经听不进别人说话,知道劝慰也是无用,只得道:“都知道。咱们现在不说这个,行不行?”
屈方宁从他手中抽出自己手,闻言只嘲讽地笑笑:“为什不说这个?偏要说!龙必和结下血海深仇,这辈子须放他不过。你大王哥哥要是敢对付,绝不会乖乖束手就擒。今天不如就把话说开,若是真有那天,你是帮他,还是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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