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来,走出门外。月草原深雪未消,寒风冷冽,连天空轮白月亮,也比往日瑟缩些。
屈方宁身体正虚软,山上冷风吹,激灵灵打个寒颤。刚将身上黑氅拉到颈下,忽然之间,目光发直,嘴巴张开,连手也不会动。
只见雪意萧然鬼城悬崖上,张殷红如血弓正高悬在流火枪尖,二者般红光暗昧,火舌喷吐,在墨黑天幕下烙下火焰痕迹。
他做梦般赤足走过去,将那把火红弓摘下来。入手轻如鸿羽,却可拨动千钧;弓臂外围皆以黑色沉玉镌刻,触手生温,绝无灼伤之虞。弓弦细如流水,弹拨时隐隐有空谷之音。擒弓分弩,无不自如,宛如自己多条手臂般。随心如意之处,比他从前箭术最精绝时犹有过之。
御剑道:“此弓名为‘飞光’。”
他将屈方宁从后拥入怀中,在他头顶低沉道:“飞光是世上最无情之物,煎熬日月,销骨黄泉。大哥从前不解人间情味,便如这飞光般,三十年弹指而过。执迷别物,伤你至深,竟无可弥补。”
他取下拇指上铁玉扳指,套在屈方宁手上,连他手起握住:“宁宁,大哥折你手,拿辈子来赔你罢!”
屈方宁背身对他,摩挲着那把飞光,句话也不说。
静夜之中,遥遥传来巫木旗含糊不清呓语:“……你不信,只管把心剖出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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