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苍老眼睛悠然抬起来,与屈方宁目光相对:“他要是就此命呜呼,千叶、毕罗格局变动,对你其实也大有可图。”
屈方宁在门口与他对视会儿,露出个意味不明笑容,什也没说,径自走出去。
御剑不苟言笑,又无所癖好,生之中,绝少有卧病在床时候。旁人有心亲近,也难觅良机。这次可算给人添个由头,时贵胄将领、异族使节络绎不绝,门庭若市,大献殷勤。他老人家在主帐危坐迎客,气势森严如昔,些心怀鬼胎探视者,在他面前都是两股战战,口内连道万幸,心中嘀咕不已,只是不敢表露。他口头不痛不痒地敷衍来客,颗心却尽牵挂着白羽营那个名字。少顷乌兰将军果然入传报之列,忙让人请他进来。凝目望去,心却凉半截:只见屈方宁与小亭郁同到来,放眼望,华服金织,却是乌兰朵公主怀抱刚出生不久小阿葵,依偎在丈夫身旁,向鬼王殿下道谢。乳母还特意举起孩子小手来,向他作个揖。
他失望之下,这几日绮情艳思也褪得干干净净,暗骂自己声糊涂:“在想什?他是别人丈夫、父亲,不再是孤身人。”他苏醒之初,便听巫木旗整日唠叨,说是屈方宁以二百里领地添香礼佛,才求得枚救他性命灵丹。虽然名曰租借,但舍利金宫扎根之后,吸引源源不断信徒、游僧,天长日久,这个“还”字也就不之。领地不复存,他新征士兵也就无处可去,以致这几个月焦头烂额,天之中少有清静时候。他震动之下,难免也生出线遐思:自己对他做过种种令人心寒之事,重修旧好是不敢奢求。但只要他心中还记着自己些,就足以畅慰余生。
然而今日看,屈方宁神色疲惫,言语生疏,说都是些台面上客套话,告辞也是主动开口,毫不拖泥带水。当日春风般抚过他眉峰手,此时想来也不真切。
他昏迷近月,身上毒性未除,四肢百骸都无甚力气。直到十月底,运劲不畅之感才逐渐褪去,劲力也恢复七八分。屈方宁全副精力都投入在训练新兵事务上,平日相见,也只点头招呼,便匆匆离去。安代王与群臣商议将兔采公主嫁与毕罗小王子哈干达日时,还不忘揶揄他二人:“你们父子个不顾性命,个不惜代价,按说应该更为亲厚。怎事到头来,反而愈发局促?”
御剑笑置之,心中道:“当日之事只在转瞬,举动全由心发,岂是存什私念?毁宁宁双手,自然要事事护他周全。”屈方宁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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