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胜于蓝!”
屈方宁捂着脖颈喘息不已,脑子里兀自疼得厉害,听到最后句,不禁有些鼻酸。
御剑双手捧住他脸颊,看着他目光竟有些难言温柔:“宁宁,你是亲手教出来,兵法、围棋、射箭……谁也比不上你。刚才柳狐手下那个*细故意套话,恨不得当场把他千刀万剐。你心里恨,知道!中午你哭成那样,叫你进来,你眼都不看。象是送你,死两头有什要紧?便是百千头,也送得起!你天到晚跟怄气,大喜大悲,病怎好?你今天哭累,握着这只手不放,不知多高兴!……宁宁,你再握下手。来!”
屈方宁咳嗽方定,目光落在他伸向自己大手上,迟疑许久,才伸手与他相握。
御剑手上缠着那枚太真珠,与他十指相扣,抓得他指根剧痛,如道挣脱不开枷锁般:“这样就行。小猴子,你跑不走。大哥带你下江南去,带你看江水、江花,把那两条小狗头割下来,给你当球踢。有求必应,好不好?永远照耀着你……”声音渐渐低下去,终至无声无息。
屈方宁全身僵硬,动也不敢动。良久,帐中片死寂,唯余御剑低沉鼻息声。
只听床底下试探般叩击两下,继而微声窸窣,回伯率先探出头来,向他打手势询问。屈方宁以嘴型道:“醉过去,时半刻不会醒。”回伯纵身跃出,将易水寒往嘴里咬,就往御剑怀里搜寻。大甲半天才慢吞吞爬出,脸色甚为尴尬,也不敢与屈方宁对视。阿木尔神色如常,在门口探听刻,颇感诧异,打手势道:“奴仆、卫兵皆在帐中沉睡,气息浊沉,不似平常。山前停架简陋马车,将军寝帐里有异样脚步声,苍老似妇人,不知在翻找甚。……往这边来!”果听脚步迟沓,向此处走来。帐门开处,只见来人满头白发,手执雪拐,却是萨婆婆。
屈方宁惊疑交加,正待开口发问,萨婆婆向他摇摇手,做个噤声手势。边缓缓走近床沿,边从手中擎出物,却是大串铜匙,绕成个皮环,叮当相撞,足有二百之数。她借着珠光摸索过来,探御剑鼻息,旋从皮环中捋出枚弯弯曲曲锁匙,打开他足上镣铐。
屈方宁骤得自由,几乎不能相信,摸摸自己光秃秃脚腕,颤声道:“婆婆,你……”
萨婆婆示意他不要说话,打手势道:“叫吉达尔给他们吃药,没人会发现你。门外备得有车,车里放腊肉、干面,还有点钱。快走吧,孩子!走得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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