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伸出双脚,任人捧来生姜擦拭。萨婆婆也进来探视,眉目中满是忧心晦暗之色,已无初来时那股威风凛凛劲头。见他双足赤裸,皮肤红肿,就要拿拐杖打人。屈方宁忙道:“婆婆,不要紧。”萨婆婆置之不理,向伺候他男奴吐口唾沫,将他脚揣进自己怀里,仔细地替他涂抹姜汁。屈方宁还要缩脚,给她狠狠瞪眼,遂也不敢动。他左脚戴脚铐,天长日久,踝骨附近磨烂层皮肉。萨婆婆见状,从怀中取出条半旧蓝帕,折几折,给他垫在钢圈之下。屈方宁见她全心全意照顾自己,实不知何日才能回报如此厚爱,时眼眶又红。萨婆婆将他脚掖进被中,望着露出截冰冷铁链呆呆出神。隔刻,忽打手势道:“这是那死老头子当年亲手锻造,钢锻中掺入天蚕丝,莫说人力挣脱不开,就是神兵利刃,也不能毁损半分。”她古哑语屈方宁本就识得不多,这句更是字不识,只得迷惘点头。萨婆婆叹口气,扶他睡下。起身走出几步,拐杖顿,回身打手势道:“你发烧那天说过什话,自己记得?”
屈方宁摇摇头。只见她苍老浑浊眼珠微微动,神色悲伤之极:“你说:妈妈,活着太苦。”
他目送萨婆婆白发萧萧背影离去,心想:“哪有这样软弱?想是烧糊涂,说胡话来着。”正揽被欲睡,忽听山下唔昂几声,似是大象悲鸣。紧接着阵地动山摇,连床帷、帐骨都震得簌簌发抖。
他震骇之下,不顾大病初愈,披条薄被就奔出去。放眼望去,只见茫茫雪雾之间,十余头白象正从天尽头踏步而来,渐渐归拢在起。小十四也瘸拐地向象群赶去,只是脚步迟钝,未走出里之地,两条前足先自跪倒,再也站不起来。
他心知凶多吉少,抢上叫道:“十四!小十四!你怎?”
数头白象前后赶到,将小十四团团围在中间,伸出柔软长鼻子,不断在它身上摩挲搓揉。小十四也缓慢地摇摇鼻子,后足逐渐失去支撑,轰隆声,倒在地上。
屈方宁喃喃道:“别死,别死。”想要靠近几步,脚下当啷声,铁链已到尽头。
只见小十四在同伴簇拥之下,发出声低微嘶鸣,继而回过头来,向山上留恋地看眼,蒲扇般耳朵最后扑闪下,似在与他这个主人告别。
屈方宁哑声叫道:“不,不,不要死。”只见群象在它尸身旁悲鸣不止,象奴却执鞭向前,驱赶其离开,又在巨大象躯旁指手画脚,似在想办法将之运走。
屈方宁双眼瞬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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