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方宁放下脚,惬意地荡荡。折几折靴帮上,两枚金铃儿轻轻晃动。
“昨天去找你罪案。给你定罪人告诉,你继父年
鬼语者影子般跟他上前,见地下脚印凌乱,原来少说养十来头象。听到屈方宁取名字,心想:“不知这头是几?”
只听屈方宁笑道:“阿花!来看你啦!哎呀,别吸!”与那白象长鼻子嬉闹阵,又挠挠它大耳朵。白象温顺地跪下前足,俯身让他骑上。
屈方宁夸道:“阿花真乖。”向鬼语者勾手,“你也上来!”
鬼语者只得爬上去,与他同坐在象背上。只觉身下厚墩墩十分温暖,极目高远,比平日多许多滋味。心中生出念:“死在这里,这世倒也不枉。”
冷不防旁边人开口:“你在等什?”
润吸吮声、男人从轻而至混浊喘息、厚重大床摇动声音最终停息之时,鬼语者已经记不起自己流下多少冷汗。
午训后营队小憩。屈方宁靠在回伯膝上,面具松褪,拇指按揉着太阳穴,脸说不出疲惫。回伯懒洋洋打个手势:“你那未过门继母,问得如何?”
屈方宁倦道:“问没。”
回伯无可无不可地颔首:“也好,要是个有心当家,对你倒是个大麻烦。”又戳他下,调侃道:“怎跟人闹,脸死样活气?”
屈方宁阖起眼:“累。”遮住自己,翻个身,“比真生气还累。”
他无声地回答:“死。”
屈方宁笑起来。“杀你干什?你头又不算功绩。”拨拨他颈上铁链,依然带着笑意,“忘问,你叫什名字?”
“……黑狗。”
屈方宁道:“问你真正名字。”
鬼语者沉默不语。黄羊轻盈地在远处灌木丛中奔跑,大小消失在地平线上。
鬼语者脖颈上黑链颤抖几下,目光从自己脚尖移开,对上那对倦色十足眼睛。
他正对准鬼语者,面具下嘴唇张翕,无声地对他说:“装假总是很累,对不对?”
日暮时分,鬼城影子在金光里拉得极长。头干干净净白象,正在片空荡荡草地上茫然看着远方。
屈方宁按辔而来,见它呆呆模样,翻身下马,询问究竟。驭象人答道:“想是它失同伴,心中无措。”
屈方宁叹气道:“它跟二十、小十四几个,平日都是起。现在别人去狼曲山,它自然孤独寂寞。”含着象哨吹吹,那白象耳朵扇,抬头见他,立刻甩起鼻子,瘸拐地向他走来。脚步起落,大地便震动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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