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催促道：“快回去收拾。”又向朱靖看
眼，笑道：“你别跟他胡闹！”
朱靖给他看，顿时说不出话，低下头。屈方宁戴着他
大斗笠，跟御剑穿过长街，走进那粉墙黛瓦大屋之中。进厢房，刚把发髻解开半，脸都还没有洗干净，就拿眼睛觑着御剑，不肯动。
御剑才着人把给他做衣服拿来，见他这个恶狠狠小眼神，失笑道：“嗯？”
屈方宁盯着他，非常不满地说：“
才几天没来，你就交个这
漂亮朋友呀！”
御剑把他衣服抛，自己在罗汉床上闲适地坐下：“怎？”
倒碗来。
新茶沸烫，白腾腾热气扑面而来，把屈方宁脸上花纹都蒸腾开，手指划拉，跟个水墨山水画似。御剑道：“你这张脸，再题几个字就齐活！给卖，个大钱印张！”
屈方宁咕哝道：“早知道就让雷大叔纹个真。”他非常中意这两头威武神兽，想到要洗掉，心中万万舍不得，却也知道没有办法，只得忍痛割爱。
御剑见他满脸不乐，大为高兴，道：“会儿大哥给你这儿写个王字。”弹弹他额头。
屈方宁自然不乐意，把头扭过去：“又不是老虎！”
屈方宁背过身去：“不高兴！”
御剑这可给他气笑：“还不高兴！行啊，跟他割席断交，断袍绝义去？”
屈方宁气得立刻换北语：“是多好朋友啊！还用得着特意断交呢！”
御剑越看他越有意思，越想越高兴，根本就不打算安慰他。屈方宁个人生半天气，衣服都不脱。御剑不耐烦等，伸手去剥他盘锦腰带，解匝又匝，加起来足有丈多长，黄齿云纹，吉祥花鸟，绣得花团锦簇。于是又去逗他开口：“这谁给你？缠着也不热！”
屈方宁还惦记着那点仇，本来不想跟他说
御剑笑道：“嗯，你是个卖油娘子。”
屈方宁给他拿住这个话柄，无从反驳，狠狠哼声，以示输人不输阵。
御剑逗他也逗得够，即向朱靖告辞，说要回去给这个小猴子理顺理顺。又对屈方宁笑道：“朱少侠等你这久，你这个少东家，也不说请个东道？”
屈方宁下就忘掉被取笑耻辱，非常豪爽地挥手：“朱少侠，中午来们家吃饭。给你烤田鼠干！”
朱靖平日在外露宿，山鸡兔子倒也吃过些，但这田鼠说什也下不去口。听见少当家要请吃此物，头皮阵发麻。见屈方宁双眼睛热烈地望着自己，不忍拂逆他片美意，应道：“那就有劳少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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