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舌在扇子后面点点头。会儿,猜他已经走,才把扇子拿开,气鼓鼓地拿眼睛觑着爷爷。
“爷爷,你为什东拉西扯?”
桑舌咬牙,双臂往药材前头挡,磕磕巴巴地说:
“药……”
眼见屈方宁讶异样子,索性把药碗拿起,塞在他手上。
“拿、拿去!——要冷!”
屈方宁瞥眼药碗,看着她笑道:
妺水欲留。
金丝编织靴子湿,
雕着素簪花船儿翻,
窈沙公主绿手帕在月亮下哭湿,
——留不住!……”
着他模样,接回皮袋,又仰头咽下口。若苏厄急得站起来,抓耳挠腮,恨不得立刻抢那皮袋投入水中。
屈方宁瞧着他笑道:
“这可是又长身体,又长力气,头等好东西。你要丢,看理不理你?”
若苏厄涨红脸,只得坐回来。眼中见到屈方宁笔直伸出双腿,确是比自己要长得多。他力气,自然也比自己大多。
屈方宁喝羊奶,似乎有点儿犯困,就靠在若苏厄身上打盹。若苏厄结结巴巴,给他说遍那个和市买刀笑话,肩上人也没有笑。
“桑舌姑娘,不起去?”
绰尔济立刻附和道:“起去,起去。”
桑舌转身就蹲到烟炉下,拿破边扇子呼呼地扇起来,表示自己忙得走不开。
屈方宁只好向绰尔济道:“那给小将军送药去。”
又扬声笑道:“桑舌姑娘,再见。”
夏天虽然还没到,太阳已经热起来。若苏厄张开手掌,给肩上人挡挡晒在脸上阳光。
——老头子这思忖,去掉些祛风寒药草,加几味温补。小将军身上虚寒,夏令最好进补……
穿着布裙少女桑舌背向门口,虽然手里还在装作不经意地翻检药材,眼睛已经忍不住转过去。绰尔济爷爷白胡子乱蓬蓬,端个大药碗,手舞足蹈,滔滔不绝地说着话。屈方宁立在边,因比爷爷高个头,直微微弯着腰,眼神极专注,不时点点头。
——人家又不是药师,爷爷说那多,他也不懂得,……那个人也是!老头子胡话,做甚听得那认真!他说得高兴起来,以后烦也烦死你。
但绰尔济对孙女儿小心思,点儿也不能觉察。絮絮叨叨说完汤药,又要领他去看入药草和虫子。
若苏厄懊恼地想:自己嘴真笨,如果是别人来讲,定好笑得多。
屈方宁迷迷糊糊地动动,含糊道:
“若苏厄,你给唱个歌罢!”
若苏厄唱段《妺水谣》:
“从妺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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