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醒眼睛瞪得很大，面上终于渐渐升起
层淡淡
粉，手指搅紧毯子角，看得出来很尴尬。
裴律很享受他这种无措与尴尬，嘴角微不可察地弯
弯，很快又拉平，板着脸，语调平平地喊他名字：“姜醒。”
“啊？”姜醒巴巴抬起眼睛。
“摩尔质量，必修上册第四十七章。”
“第二课时。”
姜醒也不想把这种事拿上台面上说，而且说出来未免显得自作多情，于是继续打晃子：“老师生日那天晚上
喝醉，应该是你帮开房间。”
他又说次“谢谢”。
裴律分辨不出他是否真心道谢，毕竟在那之后他们第次遇到时候，对方还无缘无故冲他发过回脾气。
他饮小口咖啡，平静道：“没事，答应过老师要照顾你。”
姜醒想起那天晚上醉得不省人事，他对自己醉相和睡姿没有太大自信，讪讪地摸着鼻子问：“醉之后应该没有发什
酒疯吧？”
有些丧气：“谢谢。”他对他在乎方面向是顶要强。
这种没精打采在裴律眼里是种敷衍，他忽然对这种故作为之生硬客套和刻意疏远感到疲倦，却又别无他法，只能淡淡“嗯”声。
感受到对方情绪明显低落下去，姜醒有些不知所措地挠挠后脑勺，小声地继续着这个不尴不尬话题：“上次去吃饭也是。”
他总算是说出句“谢谢。”
这句“谢谢”他憋很久。
“上课
裴律心里不高兴，也不想让别人高兴，淡淡扫他眼，直接说：“有。”
姜醒果然紧张起来：“怎、怎？”
裴律放下手上工作，靠着座椅，挑挑眉毛说：“你在梦里非要问有机酸摩尔质量测定。”
“？”姜醒不信，“怎可能？”他倒也没有好学刻苦到如斯地步，梦里还在学习，也太夸张。
“不可能？”裴律看他罕见生动表情，心情回升几分，继续不遗余力打击他：“给你说完滴定突跃之后，你还拉着不让走，非得让给你背段专修课文。”
虽然他真正谢并不是这个。
他谢是这次裴律能够挑选他同参加峰会，那天他听到方旭和叶逸对话沮丧很久，但不知道其中关节出差错，竟然柳暗花明，最终还是落到他头上。
不过姜醒可以保证这是个明智选择，他将会证明他就是最适合人选。
只要是涉及到专业方面，姜醒都很自信，其他方面另说。
裴律继续完善讲稿，直至将整个长句打完才停下来，转过头，很轻很静地看着他眼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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