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笙闭
闭眼把眼里
泪意忍回去，轻轻揉揉小孩儿后脑勺：“哥哥和你说，这碗粥你不能再吃，以后也不要再吃这样粥，没有营养，你吃长不高。”
“长不高吗？”十岁小堪舆睁大眼睛，随即露出有些苦恼表情，“要长高才好和爸爸妈妈哥哥
起过年……”
“为什
？”顾言笙温声问他。
小孩抓抓枯黄干燥短发，吸两下鼻子，小声地道：“
这个根本不是什能吃东西啊。
他眼前浮现出很多关于沈堪舆吃东西画面。
床底大箱速食粥。
在车上偷偷吃从地上捡起来橘子。
翻垃圾桶里刚刚丢进去山竹。
，手牢牢地揽住那个小小软软身子，脱下自己外套裹住他。
切都有实感，顾言笙开始有正常呼吸心跳。
别人都说，沈麓和沈堪舆是个模子里刻出来，事实上也是，但是顾言笙从未在沈麓身上看到过沈堪舆影子。纵使沈堪舆这个小不点样子，跟沈麓七八岁时模样，但他就是知道，他是沈堪舆。
顾言笙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浑身上下还是僵硬，连对他笑时候，五官都是发僵，不知道算不算个笑脸，会不会吓到孩子：“你多大？”
“十岁！”小不点沈堪舆冲他咧开嘴笑，顾言笙这才看到他掉颗小门牙，所以讲话会有点点漏风，“哥哥快次饭吧！已经不热，但是还是很好次，是
妈妈熬粥，真糙级好次！”
桌都是新鲜热乎饭菜，他蜷缩在饭桌角落里小口小口地喝着汤和白粥，看着他们都吃得差不多，他才开始夹剩下来残羹冷炙，说：谢谢阿笙，很好吃。
他从这小时候开始，就直在吃着这些垃圾样东西吗。
所以他因为他翻垃圾桶里山竹生气时候，他那茫然，因为他从小到大吃都是这些东西。
他现在还小，还觉得这些东西是好东西，想分给别人吃。
后来他长大，知道这些东西不好，就不会再给别人吃，但他自己还是只会吃这些，因为在他理解里，他生来就是吃这些。
他已经十岁，可是说话比同年龄孩子要显得稚气很多。
顾言笙用汤匙翻翻碗里东西，底下还有点锅巴，像是锅底粥放久出水，稀得塌糊涂。
“这是……剩下吗？”顾言笙问他。
“嗯！”小孩儿笑着用力点头，眼睛亮亮，“平时都不会有剩，但是这几天过年啦，妈妈特意给留，可以吃好几顿！”
“……”顾言笙喉咙哽得厉害，“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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