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蓁在后座上,看到顾言笙把沈堪舆放进来,她连忙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接应下,然后忍不住说句:“哥哥,小鱼好轻啊,可能都没重。”
唐修有些难受地“嗯”声,帮沈堪舆简单地检查下,确认除低烧之外没有什大问题,就看
他再也不会把他交给任何人。
——
沈堪舆有点低烧,意识模糊地靠在顾言笙怀里阵又阵地冒着虚汗,嘴唇干裂额头发烫,手心却冰凉不堪。
他把手表攥得很紧,不肯让顾言笙拿出来,迷迷糊糊间不停地跟他道歉,说自己今天没有做好。
他说他吃下去东西都吐掉,孩子在他肚子里定饿坏,他没有照顾好孩子。
上,所以你也没办法体会他对来说有多重要。是欠考虑,以后不会再带他见你,也请你不要再主动出现在他面前。”
这些话里面撇清界限意思太过清楚明,宋黎有些慌乱地开口:“阿笙,你先冷静下……”
“没有不冷静,带他出来见你们才是不冷静,”顾言笙冷冷地打断她,抱着沈堪舆站起来走两步,忽然停下来,深深吸口气再缓缓地吐出来,声音有些颤抖,“明明跟你说过,他怀孕,他身体不好,怀孕真很辛苦也很危险……不知道你怎忍心。”
“阿笙——”
“你先带甜甜走吧。下次会让朋友去接她,不辛苦你跑来跑去。”
他说他又惹阿姨生气,他已经尽量少说话,因为害怕惹她生气,可她还是生气。
他说他真不知道过生日不可以送钟表,下次定不会再这样。
他说他会改,求他不要现在赶他走,再给他个机会。
顾言笙低下头轻轻吻下他灰白冰凉嘴唇,哑声道:“不是你错,是没有照顾好你。”
他想拦辆士,但是这里离医院太近,司机反而不愿意接,所幸遇到下班唐修。
他是真心疼到快疯。
他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人,别人不珍惜就算,还毫不犹豫地把他摔在地上。
沈堪舆左手,伤疤密布,淤痕难消,指骨都是扭曲,天气冷时候,十指连心都是锥心刺骨疼。顾言笙每天都给它擦药热敷按摩,刚刚才有点点起色,虽然还是不灵活,但至少不会让他疼得睡不着觉。
就算宋黎不知道这些,那只手上那多伤疤是肉眼可见,手指又那样苍白细瘦,仿佛轻轻折就会断掉,顾言笙平时捧着都怕弄疼他,她是怎忍心踩下去呢。
他觉得他这辈子可能都没有办法原谅,哪怕那个人是他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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