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对不起不是故意,只是怕妈妈打伤你,不是故意这样给你添麻烦。
他说对不起,阿笙对不起,知道自作多情不对,你不要讨厌,很喜欢你。
顾言笙用纸巾轻轻捂住他伤口,低哑着嗓子颤声道:“不会弄脏,疼就抱紧,不会讨厌你。”
顾言笙知道沈堪舆疼得稀里糊涂,想起以前他们和苏桐起打游戏事情,因为他也想起来。
当年他第次说讨厌沈堪舆,就是因为他们三个人起打团队赛时候,沈堪舆残血帮他挡个大招,自己死,导致他们整个队都输。
想收手,却已经来不及,她只能急促地调整方向,输液瓶虽然没有整个击中沈堪舆,碎裂尖锐部分却从他额角重重划过,伴随着血肉撕裂声音,鲜血迸射出来,溅她脸。
沈堪舆手上袋子掉下去,大颗大颗新鲜草莓从里面滚出来。
输液瓶从李清手中滑落,砸到地面上发出令人心慌巨响。
可顾言笙只听到沈堪舆骤然变得粗重呼吸声。
他疼得都喊不出来,只能大口大口艰难凌乱地喘息着,脚下站立不住,却努力地没有往后倒,伸手想扶住旁边墙。
那时候他叫他不要自作多情。
他说你自以为是地做这种事情很讨人嫌。
他问他,你讨厌吗?他说,讨厌至极。
沈堪舆只是想保护他而已,他懂东西不多,不明白游戏胜利重要性,他只知道不可以让顾言笙受伤,无论是游戏还是现实。
放学路上他总是偷偷跟着他,怕他被人欺负,偶尔被他忍无可忍当场抓包,叫他滚蛋,他就变戏法似从怀里掏出瓶他最喜欢仙草冻,笑眯眯地递给他,说:对不起又自作多情啦,可是这附近坏人真很多,不放心你自己走回家呀!给你好喝,不要讨
他知道阿笙在他后面,他应该流不少血,他怕把他弄脏。他记得阿笙今天穿衣服是以前苏桐送给他生日礼物,是阿笙直都很喜欢很珍惜衣服,阿笙经常会亲自熨烫它,每处褶皱都要烫得平平整整,如果被他弄脏,阿笙定会很生气。
头上伤口真特别疼,他眼前片漆黑,快要站不稳,却怎也够不到墙。
他踉跄着几乎就要往前跪倒,却被身后人紧紧地揽进他怀里,他惊慌地想挣脱,却根本没有力气,只能哆嗦着嘴唇,瞳孔涣散着语无伦次地喊他名字,跟他道歉。
他说阿笙你放开吧没有事,会把你衣服弄脏。
他说知道这是阿桐送给你衣服,弄脏你会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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