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很短,只有六个字:汇五万块过来。
顾言笙面无表情地删掉短信,眸光黯黑,像深不见底漩涡。
来告诉他,你点都不脏,也没有嫌弃你。
沈堪舆毕竟还病着,精神状态很差,吃东西都是很费劲事情,含着勺子吃着吃着,他就力竭地靠着顾言笙昏睡过去。
顾言笙放下粥,缓缓地把床摇下去,可能扯到刀口,也可能是昏睡之后没办法像之前样忍耐住疼痛,他难受地皱紧眉头,喉咙中发出遏制不住低声呜咽,疼得额角冷汗直冒,却仍旧习惯性地把嘴唇咬得死紧。
眼看着血丝又要往外渗,顾言笙连忙按住他下唇:“乖,不咬嘴唇,疼就喊,没事。”
咬不住嘴唇,又因为半昏迷中控制不自己,沈堪舆疼得辗转不停呜咽不断,顾言笙握着他手,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地道:“喊出来,没事,在这里,可以生病,不用忍着。”
虽然他终究是没有喊声疼,但好歹是渐渐安稳地睡着。
濡湿额发贴在苍白得有些透明脸上,睫毛还在微微发颤,呼吸艰难而缓慢,他整个人看起来像张湿透白纸,碰下就会烂掉,脆弱得不堪击。
他不想再让任何人碰他。
顾言笙俯下身,轻轻吻下他冰凉额头。
忽然他听到手机震动声音,来自于沈堪舆背包里。他伸手把背包拿过来,取出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有条来自于“妈妈”短信,他犹豫片刻,将短信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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