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不把0719也一起丢掉?”
他声音缓慢而低,岑里的心鼓却仿佛被这一字一句敲击得震耳欲聋。
周澈抿了抿唇,艰难地继续说下去:“我可以不当周澈,以后只做你的0719。”
岑里面露讶异和不解。
“那天你说0719是假的,”周澈纠正他,“不是。”
岑里没有伸手接,周澈就这么用手捂着举到他面前,什么话也不说。
片刻,岑里心中暗自叹了声气,还是接了过来,说:“谢谢。”
周澈快冻僵的面色柔和了几分,又听见岑里说:“以后不要买了。”
周澈抿起唇,没有出声。
两个人无言地走在洁白的雪地里,周澈忽然低声问:“和我走在一起,会难受吗?”
他了。
岑里回学校上课的第一天就是早八,一大早就飘起了雪,清晨的花园一片雪白寂静,岑里一出楼道的大门就看到了雪地里长身玉立的身影。
“……”
“早。”周澈穿了一身黑色长大衣,灰色羊毛围巾沾了白雪,极其自然地走过来给他撑伞。
“……早。”岑里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对你关心是真的,对你的在乎是真的,他的歉意也是真的,如果你愿意,他想把陪伴和以前的承诺也都变成真的。”
“周澈,”岑里皱着眉看他,心乱如麻,沉默地整理了一下措辞,才开口:“你……我那天可能太激动了,突然知道这么多事情,一下子没有办法接受,所以可能没能把自己的意思
岑里脚步一顿,想起了那个彼此差点打起来的狼狈雨夜,他看了一眼周澈,诚实地说:“没有了。”
他的心结解开了,他没有被抛弃过,那些刻在身体里的应激反应也就随之消失了。
周澈也不知道信没信,一直到快到北门才又开了口:“岑里。”
岑里也想和他谈一谈,直接迎上他深邃的目光:“你说。”
“之前你说过,不需要‘周澈’了,”周澈冷静沉稳的目光中露出一丝痛苦,“那就不要周澈了,只是——”
周澈不答反问:“吃早餐吗?”他说得好自然,然后把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保温袋递给他。
“……”岑里刚想拒绝,周澈又在他开口之前淡淡地说,“这是刚出炉的煎鱼饼,你喜欢的小黄鱼。”
“……”岑里抬起头看他,这个人还是平时那副沉静稳重不动声色的样子,目光却很黑很深。
他递过来的手还悬在半空中,骨节分明,指尖泛白,保温袋却冒着腾腾热气。
岑里知道这家早餐店,很远,限量,不接外卖,每天早上天没亮透就排着长龙,周澈应该是很早就出门排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