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澈目光里含着深重的歉意和怜惜,低下头对岑里轻声解释:“那只猫是我舅舅带过来的,那段时间……我发了疯一样找你,状态…不大好,但是我没有留下它。”
那只猫当天就被舅舅带回去了,周澈心痛又不解:“你怎么会觉得那是我新养的猫?”
岑里表情很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别过目光,沉默片刻,平声说:“你摸了它。”
“?”周澈一噎,他万万没想到是这个原因,缓缓吐出一口气,诚恳郑重地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摸它。”
“……”岑里被他这么一说,反倒有些恼怒,好像是他多么小气,不让周澈摸别的猫似的。
“没有了我,你也可以养新的猫。”岑里的声音很平静。
“我没有新的猫!”周澈非常严肃地澄清,“那个猫别墅是按照你的喜好订制的,你没有发现我跟你列的都是你小时候的习惯跟喜好吗?”
“就连0719,也是我遇到你那一天。”
岑里又被他说得心一跳,但没有被对方绕进去,淡淡地别过眼,不去看他那郑重灼热的眼神:“我看到了,你回国之后。”
周澈左思右想,终于想起来,舅舅和表哥觉得他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确实是送来了一只,忽然,周澈眉心蹙得极紧,嘴唇轻抖:“你回来找过我?”
他没有这个意思,完全没有,只是因为猫在小时候,尤其是家养的猫,会把主人的亲昵、抚摸视作一种占有。
岑里深吸一口气,拂开周澈,垂着眼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曲解我。”
“而且,一码归一码,你确实是骗了我,”岑里小声地说,揪紧自己的衣角,不死心地问,“周澈,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0719,是吗?”
说句实话,他小时候和周澈再好,再亲,但隔了这么多年,对长大
岑里低着头不吭声,好像是在看雪地里哪里有洞可以钻进去。
周澈的唇抿得极紧,好一会儿声音才从喉咙里挤出来,很沙哑:“回来了,为什么不来找我?”他们曾经近在咫尺却无端错过这么多年,一点点,只差一点点他们就不用分离这么多年。
岑里垂下眸,沉默,人类是无法理解弃猫的,因为害怕自取其辱,因为害怕再被抛弃一次,从宠物医院挣扎出来逃回周宅去再见周澈一面已经花光了一只弃猫所有的力气和勇气。
他怎么敢一身狼狈满身污脏地地凑上前去质问你是不是有新的猫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是不是真的想杀了我,他很脏,很臭,很丑,只能舔舔伤口一瘸一拐独自离开。
周澈明白自己没有任何立场和资格去怪岑里他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