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算晚,正是漫天云霞烧得正旺的时段,初秋的晚风凉爽,卷着金桂丹桂
周澈怕他今晚坐车又头疼,抿起唇,比了比酒杯,道:“那我们一半就行。”
岑里爽快,仰头就开始。
旁边有个女生自以为很小声地和同伴嘀咕:“快拍快拍,交杯酒了。”
岑里没听到,周澈呛到咳了出来,岑里看他的眼神里写着“几个菜啊”。
周澈:“……”
此话一出,女生们忽然激动,在低头专心吃鱼的岑里还在状况之外。
周澈很受教地点点头,在众人看戏的目光之中走向那个专心吃鱼的人。
岑里嫩红的舌尖吐出一排漂亮完整的鱼骨,身边忽有一片人影覆下。
岑里抬起头,周澈正端着酒杯看着他。
“……”岑里擦了擦嘴:“什么事?”
的。
周澈自嘲勾了勾嘴角。
教练毫无察觉,将菜单分给众人,大手一挥:“大家今天都辛苦了,想吃什么别跟老师客气。”
女生们笑嘻嘻的,点起肉来比几个人高马大的男生还猛。
菜单在每个人手里转了一圈,来到岑里手上,他什么也没添就顺手转给下一个人了。
酒足饭饱,众人回中午午休的酒店拿行李,八点半B大校门口集合坐车回S市。
岑里就一个书包,一直随身背着,不用回酒店直接去存画。
走到分叉路口,周澈低声对董帆说:“我还有事,不和你们回酒店了。”
杜炀八卦:“什么事?老大。”
周澈摆摆手,留给他们一个懒懒挥手的背影。
周澈周澈举了举酒杯:“来谢谢你,今天辛苦了。”
岑里莫名,但也站了起来,人类社会餐桌规矩,他懂。
岑里吨吨吨倒了满杯啤酒,周澈按住他豪迈的手,说:“不用,你用茶就行。”
岑里皱了皱眉,不愿落这个下风,拂开他的手,说:“我能喝。”
别人用酒来敬,他用茶回,岑里做不出这事儿。
下一个人,也就是周澈,翻到河鲜海鲜那一页,加了几道鱼。
假装玩手机的岑里鼻尖动了动。
三个鸳鸯锅两个碳烤炉子一摆上桌瞬时满满当当,年轻人聚在一起总是热闹,一起干了杯又开始敬酒。
教练平时就和他们打成一片,被敬得有点上头,轮到周澈过来的时候,他眼前都开始冒金花了,舞着手说:“你今天最该敬的可不是我,是你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的志愿者——小、小岑,”他闷了个酒嗝,大手重重地拍在周澈的肩上,“快,去敬一杯小岑,人家今天给你拿衣服送水的,连瓶盖都给你这少爷拧好,别以为我没看见!”
“军功章有你的一半,也有他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