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没有想做什么傻事,可对方在对他的事情上都格外敏感谨慎,仿佛惊弓之鸟。
夏行星心里顿时有些发酸发胀,被人这样谨慎而珍重放在心上的感觉是在爷爷还没离开的时候才有的。
霍经时很快敛了神色,又回到往常那副淡漠冷峻的表情,从他身上起来,伸出手把他也拉起来,拍了拍夏行星沾了灰尘的衣服,问:“还要再待一会儿吗?
夏行星说:“不了。”
霍经时点点头:“走吧,送你回去。”他下意识地想伸手去牵对方的手,到一半,又收回。
平平安安高高兴兴地活着。
爱不爱他,恨不恨他,见不见他,在不在他身边,都无所谓。
他宁愿永远永远承受求而不得的渴念与空虚的折磨,也不愿意再尝一次亲眼看着这个人被逼到无奈去做那么危险的事的焦虑和揪心。
那种全身血液逆流的失重感与窒息感像刀刻一般深深地印在他的骨子里。
冷意和绝望从头发丝渗到每一寸皮肤里的心悸,这辈子受过这么一回,就再也不会忘记。
音。
他怕了,是真的怕了。
之前也想过不再打扰他平静的生活,可是做不到,听到点关于他的风吹草动就不由自主了。
可是如今不能了,那种心脏紧缩得不能呼吸的窒息感和恐惧感他不想再尝第二遍。
他再不想放手,也舍不得夏行星这样痛苦。
夏行星看到了,没说话,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紧了紧,跟在他身后进了电梯。
作者有话说:
我再评论区等你们嘻嘻
往后的年年岁岁每个日夜的每分每秒他都用这个教训提醒自己,克制自己,别再去打扰对方。
夏行星讶讶听着霍经时沉缓的声音和因为情绪起伏剧烈而有些粗重的喘息,比上一次听对方求自己“吊着”他的时候更震惊。
霍经时是不是……真的有点喜欢他啊?
像他这种只要认定什么就不择手段的极致功利主义者的字典里,竟也有“委曲求全“与放弃”这两个词。
夏行星看着对方一脸沉黯的落魄与颓废,心想自己不会是把人刺激疯了吧。
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后怕让霍经时身心溃败到没有任何底线,别无他求。
他对夏行星的期待和要求一降再降一一好好活着。
开心快乐平静地活着。
霍经时在这场感情的拉扯角逐里不再奢望对方爱自己,不再妄想对方的动心,不再强求他的回应与回馈。
他就只要夏行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