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自警与自省,而不是自扰与自弃。”
“凡人一生会犯很多很多错,大的小的,故意的无意的。”
“不能拿某一个错误的片面去圈死自己,完全否定自我。”
他这是想到了夏行星的父母,当年也是他门下的得意门生、风云伉俪,最后竟落得这样一个惨败的收场。
“每个个体就是在自我修正中过完这一生的。”
以前在曲老爷子的藏书阁里看到过一本书心理学的书,说的是一个人的负罪感是有负载量的,有时候付出代价、以彼罪还己身不是为了偿还和弥补别人。
是一种业。
一种自救。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就这种心理,不是圣母也不是矫情。
这些年被生活那样搓摩过一颗心早不知道硬成什么样子,饭都吃不饱哪里还有空去想什么矫情的东西。
需要我就先走了。”
说完留下一群呲牙咧嘴但又不敢拦他的人,头也不回地穿过草坪,回到屋内。
在走廊上碰到了管家。
“白叔,外边就麻烦你了,我有些累,先回房里休息。”他扶着门框,说话时气息有些喘。
管家看他脸色苍白,衣服湿透,颈脖挂着水珠,整个人显得狼狈无神,诧异问道:“你这身是怎么回事?”
“你这次改正了,也不能保证从此以后就再也不犯错。你以后还会犯错,别的错。”
“在这些数不尽的过错里,有一些你改正了,有一些没有,有一些你获得了原谅与宽恕,有一些结为永远的仇怨,有一些成为你突破自我的垫脚石,有一些沦为你或许此生都无法弥补的遗
他只想看看这个劣迹斑斑的灵魂里掰开了还能不能找到一丝未泯灭的微光,想证明自己没有彻底沦为一个错不自知的魔鬼。
他要面对的不是杨斯这一个人,或某个人,而是这个世界上可能会跟他有交集的每一个人。
童年没有得到过教化的恶魔,自己驯化了自己。
当时老爷子看他小小年纪居然翻这种艰深辛奥的大部头,还饶有兴趣地跟他讨论了一番。
“人去认知、改正自己的错误,不是为了被困住,而是为了迈过去。”
“怎么么不再多玩会儿?是不是东西不合胃口?我给你单煮一碗面吧。”
夏行星耸肩笑了笑:“不用了白叔,这个是刚刚在外边闹着玩不小心弄脏的,我吃得很饱,现在就是想睡一觉。”
他回到房间简单处理了一下手指的伤口,皮肉伤,没太大碍,又洗了个澡,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
身体虽然疲惫,可心里却觉得莫名放松了不少。
他伸了个懒腰呈大字摆在床上,嘴角甚至还挂着一点极淡极淡的迷之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