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满头大汗,不知是痛的还是被他语气冷的,几缕稀疏黏腻的发黏在额头:“没、没有,没有得罪过我。”
夏行星仿佛知道捏那一块骨头最疼,一点儿没手下留情,冷笑:“那冤有头债有主,您虽然是杨少的朋友,可一码归一码,我也不能让您仗着这个白白欺负我,您说对吗?”
“对对对对对……”那人几乎要疼得晕厥过去,哼哼唧唧求饶:“你先放开,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杨哥救我,受不了了啊啊啊……”
杨斯被夏行星清冷狠绝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虚张声势:“你给我放手!瞪什么瞪?操!你还敢瞪我,信不信我叫人——”
杨斯一偏头就捕捉到好友不甚清明的眼神,对方有些尴尬,杨斯却默许地笑了笑。
那人一愣,几杯酒下肚胆子便大起来,站起来朝夏行星走过去。
一只手摸上他湿淋淋的脊背,凑得极近,一张口满嘴酒气:“你冷不——”
话还没说完,那只不安分的胳膊就被夏行星以极大的力气拽起来。
夏行星虽然看着清瘦,但好歹也在社会摸爬滚打过许多年,比起这帮朱门酒肉的少爷体力还能看。
“啧,你以前不是挺能耐的吗?随口吱个声儿满大院子的听你使唤!”杨斯最烦他装无辜哑巴,直接将手上一杯烈酒泼到他的胸前。
夏行星猝不及防,白衬衫顿时狼藉一片,发丝和下巴滴着紫红色的液体,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
杨斯直起身,慢条斯理一笑:“哈哈,手滑,抱歉。”
夏行星强撑地站起来,镇定地用纸巾擦了擦滴水的衬衫,目光沉静地看了一眼杨斯。
如果一杯酒能让对方出了那口在心里憋了十年的恶气,那也就算了。
夏行星忽然松开手,那人跌坐在地上。
夏行星懒懒看杨斯一眼:“杨少要是没什么别的
他用了十成的劲儿,那只无力的胳膊血色瞬时褪去,软下来,腕骨微响。
夏行星一字一句问:“你做什么?”
他可以受杨斯的气,但若是旁的什么人也想凑热闹来参合一脚欺侮他,那他绝不认怂。
“啊啊啊啊疼……”一股锥心尖锐的痛从骨子渗出来,那人惨叫不已。
夏行星罔若未闻,继续加深力道,将那骨头捏得“咔咔”响,语气似腊月寒雪:“你是哪位?莫非我以前也得罪过你?”
是他不对在先。
但是,也没有更多的了。
他是想好好道歉,但不是无原则无底线地糟践自己。
没有人能作践他。
杨斯带来的几个公子哥里有个男女不忌的看到夏行星沾着酒液的纤长颈脖和若隐若现的锁骨,心念一动,目光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