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没有任何一个人睡着。
姐弟三人在医院的走廊静坐了一整夜,期间并无一句交
谢然一字一句问道。
看着这样的谢然,老乔受了刺激,他崩溃地揪着自己的头发,悔恨道:“我今天把马贝贝叫过来,是想着做个了断,谁叫他一直欺负我,从最开始他就羞辱我,还找那个叫阿奇的为难我!我恨死他了,我恨不得杀了他,可是我没有!我没有谢然!……我心软了,我害怕了,我怂了。”
老乔从谢婵家离开后,是以要把话说清楚为理由,把小马喊到了自己家。
原本打算新仇旧恨一起算,可开门的那一刻却发现马贝贝是提着酒和菜来的。
他看着眼前的小马,背后的墙上挂的是他和小乔的合照,老乔在那一刻犹豫了,他推翻了自己一切的计划,把小马迎进了屋。
贝被谢然威胁后的求饶,再也看不到他和谢婵说句话后的窃笑。
那条被一场意外而延长的生命线,又因另一桩意外而永远停在了这个大雨滂沱的夜里。
马阿姨喃喃自语道:“你们都出去吧,都出去……”
谢婵最先带头走了出去,众人并没有真的离开,而是在外面的走廊上守着。
老乔走过来的时候被一把抓住手。
谢然发出一声愤怒至极的,bao喝,他死死攥着老乔的衣领:“那小马是怎么死的?!”
老乔喉结滚动,豆大的汗从鬓角留下,他再次睁开双眼,里面是前所未有的冷静,一口咬死道:“我住的地方破,年久失修,你也知道,马贝贝是喝多了自己从楼梯上摔下去,摔死的。”
“你不信,就去问你姐姐,问你弟弟,他们说的话你总该信了吧。”
谢然回头看着谢婵和谢青寄,没有一个人反驳这个说法。
老乔神情冷静到诡异,他一根根掰开谢然的手指,将已经变形的衣领从谢然的拳头中拽出,抱着不住大哭小乔走了,他口中念念偶次,叫小乔不要害怕,说爸爸会保护你的。
谢然双眼赤红,头发往下渗水,整个人不知是因愤怒还是寒冷而颤抖。他抓住了老乔的手,却不看向他,死死盯着对面的白墙,那眼神仔细看去分明有些害怕。
“是你吗?你把小马叫过去……是你干的吗?”
被谢然抓着的那条胳膊开始发麻,老乔却无动于衷,他突然轻轻笑了一声。
这莫名其妙、不合时宜的冷笑彻底激怒谢然,他胳膊肘抵着老乔的脖子狠狠把人推到墙上,小乔吓哭了,往常她一哭,谢然就会心软,可这次谢然却没有。抵住老乔的力道不曾减弱半分,谢然看向老乔的眼神中出现了以前从未有过的仇恨。
“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