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哭得这样凶,还是二人十五岁那年,谢然眼馋别人随身听,也想买个,他知道家中没钱,也不主动找王雪新要,而是去找份给写字楼里抗矿泉水苦力。
谢婵发现这件事情,唉声叹气夜,第二天早上,谢然正腰酸背痛地睡着,就被谢婵哭声惊醒。
他惊,翻身而起,看见谢婵头长发没,变成及耳短发。
谢婵对长发有种莫名执着,头发不过肩膀就浑身不舒服,个月用洗发水比谢然年加起来用都多。
十五岁谢婵哭得泣不成声,手里攥着叠皱巴巴钞票,崩溃道:“怎就这点钱啊,那是养快十年头发!怎这样啊!都问剪头发师傅能不能多给点,怎还这少!”
天气刚刚转热,王雪新在客厅给谢然隔出小隔间没有窗户,得在门口摆个电风扇才行。风扇都生锈,正顿顿地摇头,艰难地吹出口凉风,掀动墙上贴着泛黄郭富城和张卫健海报。
“知道,站在外面,听到你手机响。”
谢然说完这句话,就陷入沉默,赵高伸着懒腰走过来,轻轻跳上谢然膝头。
它上辈子从来不曾和谢然这样亲密。
谢婵像是知道谢然在想些什,这对姐弟总是有这种心照不宣默契。
当时他们小区里经常可以看到有人骑三轮车,架着喇叭喊着收头发收头发。倒是有想换发型中年妇女去卖头发,谢婵这样小姑娘反而很少。
谢然这才明白,谢婵这是为弄点钱,把自己头发给剪。
他怒道:“你缺钱怎不跟说?剪头发干什?”
旁边睡着谢青寄被惊醒,迷迷瞪瞪起身,看着突然变成短发姐姐,也给吓懵。
她脸上浮现丝痛苦和不甘,承认道:“介意肯定是有点点,男朋友会注意到自己,居然是因为亲弟弟。就是觉得自己很……很,很不可理喻,明明不是你错。”
谢婵在王雪新面前忍半天眼泪终于落下。
但她又很快擦去眼泪,笑着道:“明明妈妈和小谢都是那样没有私心地爱着家人,你手上佛珠,是小谢步叩,给你求过来。他膝盖都跪破,怎说都不听劝,下山还是扶他下来。他都知道你这半年压力大,情绪很反常,忍不住担心你,为什还会这样。”
谢然愣,顾不得探究谢青寄隐秘爱意,继而难过地揽住谢婵,神情苦涩地看着姐姐。
谢婵又哭又笑,边说着自己真没事,边安慰着谢然不要往心里去,连带着近日反复不断低落情绪,起发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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