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太迟了,但还不遗憾……”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留燧明“这是我的花店,我们的花店。”
店名叫“一花一叶”,坐落在地段不错的商业街。
吕叶应该攒了很多钱。
“所以我说,燧明……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一定一定要早点告诉他。”女孩儿拍了拍同伴,继续往前走,脸上不见喜悲。好像是一
“虽然生活上没有问题,但不足以支撑驾驶舰机这样精密的操作,”柯恩娜放下了袖子,“况且我也不想再当驾驶员了。”
“对不起,”留燧明声音艰涩嚅嗫,“我们是一个小队,可是……却没能……”
“不用道歉,”柯恩娜平静地说,“我才是吕叶的僚机,僚机没有保护长机……反倒是他来保护了我。”
留燧明停下脚步,突然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柯恩娜疑惑地看向他,问:“怎么了?”
“吕叶,他……”那一天战场上的记忆突然如海潮般涌现在他的脑中,包括来自于吕叶那段短短的最后通讯。
再也不会跟他们相聚了。
“家宴”结束之后,赫利欧提议送柯恩娜回去。柯恩娜谢绝了,说不想坐悬浮梭,想走一走。留燧明不放心晚上她一个女孩子回家,就让赫利欧先开悬浮梭回去,自己陪她走回家。
这是回国后他第一次与柯恩娜独处,想必她和赫利欧也应该谈过关于吕叶牺牲的事情。但到了笨嘴拙舌的留燧明这,他竟然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
他和吕叶的宿舍离得很近,吕叶经常来串门。
“你在联邦的时候……过得还好吗?”最终还是柯恩娜先问。
“‘我……花……’,”留燧明觉得胸腔里膨胀起了迟迟醒悟的悔恨,他猛地扶住了柯恩娜的肩膀,“吕叶最后说的‘我……花……’”
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花”。这个与战争毫不相关的字眼,只出现在进入战斗的不久前他们的谈话中。
柯恩娜说战争结束后想要开花店。
吕叶说攒好了钱要向喜欢的人表白。
女孩儿望着面前这个面容痛苦扭曲的同伴,抬手拂去他止不住留下的泪水,颤抖地说:“我知道了呀。”
留燧明双手插在兜里:“还行,除了不能行动自由以外,还没到虐待战俘的地步。”接着反问,“你呢?”
柯恩娜轻笑:“也还好,我……开了花店。”
留燧明一怔:“你不做驾驶员了?”
“你还不知道呀?也是,燧明你现在可是万众瞩目的英雄,是大忙人,”她慢慢挽起袖口,“是的,我申请了退役……”
女孩儿洁白的左臂皮肤上有一点异样。留燧明瞳孔骤缩,那是义肢与身体衔接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