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的声音却仍旧很平静:“台阶湿滑,阿嫂想摔上一跤,我觉得不合适,毕竟你怀着我阿兄的骨肉,所以拼命将你扶住。却不料你决心之坚毅,实如东流之水一去不回,眼见前头有块结实的门槛,就又要将肚子往上轧。我能怎么办,只好松了手,成全阿嫂这一番感天动地的苦心了。”
元钰瞠目盯着元赐娴。
姜璧柔面容惨白道:“赐娴,你在说什么?”
“阿嫂,我搬到陆府,就是希望你能够知难而退,若你不来今日这一遭,你的心思,以及你买通俞大夫的事,我都打算装作不知,哪晓得你竟是个迎难而上的性子?”她说罢,朝屏风外唤了一声,“陆侍郎,烦请替我催催俞大夫,他这脚程也太慢,我得给他扣工钱了。”
陆时卿笑着叹口气,去外头替她催人,回来时手里多了件披氅,站在门槛处朝里道:“元赐娴,出来。”
元赐娴一头雾水地步出,问:“大夫呢?”
陆时卿把披氅搭在她肩头,给她裹严实了,一边说:“大夫很快就来,这屋子太脏,你别待了。”然后朝里淡淡道,“元将军,您的家务事,请您自行处置,陆某先将令妹带走了。”
他说完,揽着元赐娴朝外走去。